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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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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萨克凶狠地瞪着他:这家伙为什么不动手,只满足于夸大危险,这也有障碍,那也有难处呢? 阿勒克桑德拉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托着两颊。她只想克制搅得内心难受的恐惧,因此一动不动,也不作声。 昂图瓦纳·布莱萨克小心地打开一扇窗户,没有碰响警铃。确实是护窗板在控制报警装置。他从上到下把所有槽沟都细细检查一遍。 “找到了!瞧……虽然我不知机关安在什么地方,可是电线是从外面牵的,可能通到一楼的警铃。” 他立刻用一把小钳子把这根线切断。然后,他又起下那根把四扇护窗板连在一起的粗铁棍,扯出插销。 只要推开护窗板就行了。 他冒着危险,小心翼翼地做这个动作。 房间里,天花板上,立即铃声大作,仿佛是一股不可阻遏的力量在猛烈地摇铃。 三 布莱萨克赶紧收回护窗板,关上窗户,拉好窗帘,以免声音传出去。可是,房里的警铃却尖厉地颤响着,叫人心惊肉跳。而且,铃声一阵紧似一阵,好像催命似的。 维克托不急不慢地说:“有两条线。外面的一条被您剪断了;另一条在里面。这样,一有情况,屋里的人就肯定能得到报警。” “白痴……”布莱萨克咬牙骂道。 他把一张桌子搬到响铃的角落,又把一把椅子搭在桌上放稳,然后站上去。 沿着天花板上的装饰物中果然敷有一条线。他把它剪断。恼人的铃声戛然而止。 布莱萨克跳下来,把桌子搬回原处。 维克托对他说:“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了。您可以从这个窗子跳出去逃走。因为警铃没有用了。” 布莱萨克走过去,抓住他的胳膊说:“我想什么时候逃就什么时候逃。但一定要找到那一千万法郎。” “不可能!您找不到了。” “为什么?” “没时间了。” “您胡说些什么!”布菜萨克摇着他说,“您说的全是傻话。梯子可能滑动了,翻倒了,也可能被搞恶作剧的人搬走了;也可能有人拿去用。您的担心完全没有来由。那两个警卫被捆起来了……由我的人守着。我们只管接着干就行了。” “已经干完了。” 布莱萨克朝他挥着拳头。他气得勃然大怒。 “我真想把您……从窗子里扔出去,老伙计!至于您那一份……一个也不给!因为您什么也没干?” 他停住话。外面有人吹哨子……轻轻的、短促的、有起有伏的哨声从空地那边传来。 “这回您听清了吧?”维克托说。 “是的……是街上……某个迟归的行人……” “也许是拿走梯子的人。他们在那块空地上……他们去叫警察了。” 这真叫人难受。如果危险是具体的、实在的,那还可以对付。可是,这种在周围转悠,既不知来自何方,又不知是什么样的危险,就不好对付了。 到底有没有危险?布莱萨克还在寻思。阿勒克桑德拉愈益强烈的恐惧和这鬼家伙的怪异行为,搞得他心烦意乱,怒火中烧。 又过了一刻钟。屋里一片神秘的寂静,气氛沉重,危机四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越来越惶恐不安。阿勒克桑德拉紧抠着椅背,两眼紧盯着那扇关闭的门。敌人可能从那里进来。布莱萨克又找起来,接着,突然住手了。他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事情没有考虑周全。”维克托说。 布莱萨克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他称为老伙计的人。维克托一边反抗,一边嘲弄地反复说:“事情没有考虑周全……我们不清楚要干什么……只知吵呀打呀……乱七八糟!” 布莱萨克破口大骂。要不是阿勒克桑德拉跑过来把他们扯开,他们就打起来了! “我们走!”她一下来了精神,命令道。 “不管怎么说,走是可以的。”布莱萨克大声说。他也准备放弃这活了。 “出去的路总没堵死。” 他们两人向门口走去,这时维克托挑衅似地说:“我留下。” “不行。您也得走!” “我留下。我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底。想想您说过的话,布莱萨克,‘我们知道一千万法郎摆在这儿,怎么可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呢?这不合您的习惯!’这也不合我的习惯!我要坚持干下去。” 布莱萨克朝他走回来:“您好大的胆子!我寻思您到底演的是什么角色!” “一个受不了您这一套的先生。” “那么,您打算怎么办?” “另起炉灶,重新开张。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没有考虑周全。准备不足,行动不力。我要从头开始。” “您疯了!以后再干嘛。” “以后,太晚了。我马上就干。” “怎么干?妈的……” “您不会寻找……我也不会,可是,有专门干这种事的专家。” “专家?” “当今之世,一切工作都专业化了。我认识一些搞搜查的高手,我请一个来。” 他走近电话,抓起话筒:“喂……” “您要干什么,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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