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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我小时候玩棒球时,弄破了鼻子,”马戈一本正经地说,“我的脸就破了相,瞧,我可以做怪脸,像小丑一样,像小孩子一样,我为此感到自卑。后来,他们就开始叫我马戈。”(“哦,天哪!”哈里.伯克嘟哝着说。)

  “哈瑟维先生,现在,”尤里·弗兰克尔说,“你已发誓过,你是被告人的证人,一位重要的证人,我可以说,是最重要的证人。我们必须让法庭和陪审团明白你是谁,你在本案中的立场是什么,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能指责我们试图隐藏什么事情了……”

  “他在影射我!”地区检察官嚷道。“我反对!”

  “弗兰克尔先生,你有其他问题要问这位证人吗?”

  “有很多,法官先生。”

  “请开始提问,好吗?”

  “哈瑟维先生,你刚才介绍了一下你的绰号的由来。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呢?”

  “你指的是什么?”

  “马戈这个绰号。”

  “没有了,先生。”马戈说。

  “哈瑟维先生……”弗兰克尔拉长着声音又开始问。

  “这是在诱供证人!”地区检察官大声叫道。

  “我看不出谈论证人的绰号与诱供有什么联系,”法官说道,“弗兰克尔先生,继续吧。但是不要对他进行诱供。”

  “哈瑟维先生,你有前科记录吗?”

  马戈看上去像泄了气的皮球。“天哪,那是个什么问题?”

  “别管它是什么问题,你只管回答就是了。”

  “我进过几回局子。”马龙的语气似乎在说,难道其他人不也一样吗?

  “什么罪?”

  “抢劫。是他们这么定的。听着,我一生中从未抢劫过任何人。抢劫是要伤人的,而我没有伤害过人,从来没有。是他们给我加上这个罪名的。然后就洗脱不掉了……”

  “证人只需回答问题,”法官说道,“弗兰克尔先生,我也不希望听你的证人进行法庭演讲。”

  “哈瑟维先生,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就停住。”

  “但这确实是他们强加给我的罪名……”

  “这是否也和你本人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呢,哈瑟维先生?因为有几次警察因指控你犯有抢劫罪将你逮捕?”

  “我告诉过你,这是他们强加给我的……”

  “好吧,哈瑟维先生,我们知道了。尽管如此,你叫马戈的首要原因是,你小时候玩棒球时弄破了鼻子,你就常装小丑,做怪脸,自此以后就有了这个绰号?”

  “是的,先生。”

  “我记得这位证人是要为被告人做证的,而不是为他本人,”法官时尤里·弗兰克尔说,“请你回到正题上来好吗?”

  “是,法官先生。但我们不愿对法庭和陪审团隐藏什么……”

  “别再说了,律师先生!”

  “好的,先生。嗯,哈瑟维先生,你认识一位名叫约翰.托买提的人吗?”

  “谁?”马戈问。

  “他常用的名字叫斯波蒂。”

  “哦,斯波蒂。当然了,他是我的好友。我们是真正的朋友。”

  “你的朋友斯波蒂现在在哪里?”

  “在冷藏柜里。”

  “你是说在太平间里?”

  “对,前天晚上他被人杀害了。有人趁他熟睡时从背后捅了一刀,”马龙气戈地说着。好像斯波蒂如果能明明白白地死去的话,他就会好受得多。

  “那是否就是斯波蒂今天不能为斯班妮尔小姐出庭作证的原因呢?”

  “反对!”地区检察官用地肥厚的手拍着桌子大声嚷道。

  “反对有效,”法官严厉地说,“弗兰克尔先生,这些你知道,不用再问了。陪审团对这个问题将不予理会。”马龙张大着嘴巴。“证人,你不用回答!”马龙又闭上了嘴。“请继续吧,律师先生。”

  “在进人正题之前,哈瑟维先生,”弗兰克尔说,“我希望向陪审团的女士们、先生们澄清一些事情。我问你,请记住你宣誓过,你是否因为为本案作证而得到过任何金钱或物质回报?”

  “一个子儿也没有,”马戈斩钉截铁地说。

  “你肯定吗?”

  “当然肯定。”

  “被告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吗?”

  “谁?”

  “受审的那位女士。”

  “没有,先生。”

  “我也没给吧?”

  “你?没有,先生。”

  “斯班妮尔小姐的朋友们也没给吗?”

  “没给。”

  “还有…”

  “他到底要回答多少次相同的问题?”地区检察官问道。

  “与被告人有关的任何人呢?”

  “我说过,谁也没给过东西。”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作证呢,哈瑟维先生?”

  “是警察让我来的,”马戈说。

  “警察?”

  “警察对我说,如果我不认真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将通知我的假释官。”

  “哦,警察是在审问你的时候对你说这些话的吗?那是在什么时候?”

  “他们发现斯波蒂被害的那天晚上。”

  “这么说你是由于警察的压力才出庭为本案作证和提供真实证词的?”

  “反对!”地区检察官咆哮着跳了起来,“这是毫无正当理由的干涉!接下去我们恐怕将听到警察在例行审问中利用刑训逼供了!”

  “请坐下,检察官先生,”法官叹了口气说,“弗兰克尔先生,请你注意提问时措辞要恰当。我都懒得跟你说了,本庭并不是要从这位证人的证词中引证警察的施暴问题。”

  “对不起,法官先生,”尤里·弗兰克尔带着歉意说道,“我只是想说明证人作证是警察拷问的结果,而不是因为被告方向证人行贿…··”

  “请不要用拷问这个词,弗兰克尔先生!继续吧!”

  “是的,法官先生。哈瑟维先生,现在我想让你回忆一下发生在去年12月30日星期三晚上的一些事情。”

  法庭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仿佛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在陪审席、观众席以及记者席内的人——都在对自己说,好戏要来了!他们并不清楚这台好戏是什么,但从弗兰克尔前面的准备工作来看,可以预料,这将对那位坐在原告席上的可怜的文官造成重大打击。甚至连法官也直了一下身子。发生在去年12月30日夜里的几件事中,最主要的正是吉吉·圭尔德之死。

  “你回忆起那个晚上了吗,哈瑟维先生?”

  “是的。”马戈情绪激昂地说,仿佛是站在圣坛上。

  “那可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你为什么会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呢?”。

  “因为我大赚了一笔,”马尤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回忆道,“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晚上。”

  “在那个难忘的夜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呢,哈瑟维先生?”

  哈瑟维犹豫地呶动着嘴巴,回味着那段辉煌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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