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埃勒里·奎恩 > 弗兰奇寓所粉末之谜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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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董事正忙着翻阅一叠文件。在他们熟悉文件内容的这段时间内,弗兰奇坐在那儿,瞪着窗外5月的蓝天,一双大手烦躁不安地在桌面上动来动去。 突然,他转向威弗,低声说道:“我差点忘了,韦斯特利,给我家里打个电话。现在几点了——已经11点15分了。她们这会儿也该起来了。弗兰奇太太可能正担心呢——昨晚我去格雷特耐克后,就一直没给她挂过电话。” 威弗把弗兰奇家的电话号码给了接线员。不一会儿,他便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是霍坦丝吗?弗兰奇太太起来了吗?……哦,那玛丽安在吗?或者是伯尼斯?……好的,替我喊一下玛丽安吧……”他挪挪身子,离弗兰奇远了些。弗兰奇此刻正和老约翰低声交谈着。威弗的双眼闪闪发光,脸也突然红了起来。 “喂,喂!玛丽安?”他轻声说道,“我是韦斯。对不起——你知道——我是从寓所打的电话——你父亲有话跟你说……”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子低低的声音。“韦斯特利,亲爱的!我知道……哦,真遗憾,亲爱的,可惜爸爸在那儿,我们不能长谈。你爱我吗?说你爱我!” “噢,可惜我不能说,”威弗热烈地低语着。他的身子一本正经地挺得笔直,但那张背对着弗兰奇的脸上却洋溢着激情。 “我就知道你不能说,傻孩子。”女孩笑了。“我这么说是想让你高兴。不过你确实开心了,是不是?”她又笑了起来。 “是的,是的。噢,是的!” “让我跟爸爸说话吧,亲爱的。” 威弗仓促地清清嗓子,转身面对着弗兰奇。 “玛丽安总算还在,先生,”他将话筒递给了老人。“霍坦丝·安德希尔说,弗兰奇太太和伯尼斯都还没下楼。” 弗兰奇急冲冲地从威弗手中接过话筒。“玛丽安,是爸爸。我刚从格雷特耐克回来。我很好,你们都还好吗?怎么了?你好像有点累……好的,亲爱的。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平安回来了。替我转告妈妈一声——我今天早上太忙了,没法再打电话。再见,亲爱的。” 他坐回到椅子上,严肃地扫视着诸位董事,说道:“先生们,既然你们已了解了我和惠特尼商榷的那些细节,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他挥了挥食指。 11点45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弗兰奇和佐恩的热烈讨论。威弗一把抓起话筒。 “喂,喂!弗兰奇先生现在非常忙……是你吗,霍坦丝?怎么回事?……你等会儿。”他转过脸来对弗兰奇说:“对不起,先生,是霍坦丝·安德希尔的电话。好像出了什么事,她有些不安。您接电话吗?还是一会儿再给她打?” 佐恩正使劲地擦着他那粗脖子上的汗水。弗兰奇瞪了他一眼,从威弗手中夺过了话筒。 “喂,什么事?” 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战战兢兢的声音。“弗兰奇先生;发生了可怕的事。弗兰奇夫人和伯尼斯小姐不见了。” “呃?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她们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先生。她们俩整个早上都没按铃叫佣人,所以,几分钟前我就上楼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您——简直令人难以相信,先生——我不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的床根本就没碰过。我想她们昨晚都没在家过夜。” 弗兰奇气冲冲地提高了嗓门。“你这个蠢女人——就为这点事打断我的董事会议?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她们可能在朋友那儿过夜了。” “可是,弗兰奇先生——她们也该打个电话回来,或者……” “行了,霍坦丝!忙你的家务活去吧。这事我过会儿会处理的。”他啪地一声挂上了电话。 “蠢才……”他咕哝了一句,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扶着桌子再次转向佐恩。“考虑得怎么样了?你真的要反对这次兼并吗?就因为那微不足道的几千美元?听我说,佐恩……” §3、玉碎香残 坐落在第五大街上的弗兰奇百货公司占据了纽约市中的一大块地盘。从弗兰奇百货公司往北去,便是上流社会云集的宅区,往南则是办公楼林立的市中心,位于交界处的弗兰奇百货公司自然招徕了各类贫富不等的顾客。每天中午12点,店里宽敞的过道及六个楼层内便挤满了售货小姐和办事员,而到了下午,店内更是人声鼎沸。在全纽约的百货店中,它的商品价格最低,款式最新,种类最繁多。这种物美价廉的组合使它荣登了纽约市最受欢迎的百货公司的宝座。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30分,店内总是顾客满堂,连大理石主楼外的人行道及几座侧楼都被人挤得水泄不通。 塞洛斯·弗兰奇是一位富有创业精神的公司老板。在其他几位董事的协助下,他充分调动集团强大的财力,将弗兰奇百货公司——这个由弗兰奇家族两代经营的商店——建成了全纽约的一大奇观。早在美国人学会将艺术融入日常生活前,弗兰奇百货公司就已与其驻欧洲的代表建立了业务联系,向公众展出了工艺日用品、工艺家具及具有现代派风格的用具。这些展览为店里招徕了大批顾客。商店还特地腾出面对第五大街的一个主要橱窗,专门用来展示那些定期进口的商品。目前,这个橱窗已成了全纽约人关注的焦点,厚厚的玻璃橱窗前总是围着好奇的人群。 5月24日,星期二。差3分钟就到正午12点时,橱窗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一位黑人女子走了进去。她身穿黑衣,罩着白围裙,头戴一顶白帽。她先在橱窗里悠闲地逛了一会儿,像是在鉴赏展品,接着便一动不动地站住了,似乎是在等待某一预定时刻的来临,好开始她那神秘的工作。 橱窗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牌子,上面介绍说,橱窗物品的摆设展示了一个具有超现代风格的起居室兼卧室的组合,其设计者是来自巴黎的保罗·拉瓦利。这块小牌子还介绍说,拉瓦利是所有展品的原创者,并请众人光临“拉瓦利先生在五楼举办的讲座”。橱窗的后墙上没什么特殊的饰物,只是刷了一层淡绿色的涂料。整个橱窗唯一的一扇门就开在这面墙上,那个女黑人刚才就是从这儿进来的。墙上挂了一面无边框的威尼斯大镜子,其边角形状均不规则。靠墙立着一张窄长的桌子,打过蜡的桌身闪闪发亮,天然的木纹清晰可见。桌上放一盏矮墩墩的棱柱形磨砂玻璃台灯。那时候,这种玻璃只有奥地利一家独特的现代工艺品厂有售。橱窗铮亮的地板上散放着一些零星物件——椅子、茶几、书架和一张长沙发,全部都是非正统的造型,构思奇特,极富创新意识。左右两面墙上展示着一些小挂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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