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沉默的证人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六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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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在哪里?是劳森小姐说的关于那发亮的‘飘带’的事重要吗?” “你还记得特利普姐妹关于聚会的描述吗?” “我知道她们看到老太太头顶周围有一轮光环,”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无论如何,我认为阿伦德尔小姐不是圣徒!看来劳森小姐是让她给吓坏了。她描述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愁得要死,因为她可能会因为订的牛肉太少而招致责罚,她讲这件事时,我真为她难过。” “是的,她讲得满有意思,很动人。” 我们走进乔治小旅店,波洛要帐单准备付钱时,我问波洛: “我们到伦敦后干什么?” “我们必须马上去见特里萨·阿伦德尔。” “去查明真相吗?但是她会不会抵触这一切呢?” “Mon cher(法语:我亲爱的。——译注),跪在楼梯上又不犯法!可能她碰巧在捡一枚胸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那么怎么解释油漆味儿呢?” 这时招待员拿来了帐单,我们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在返回伦敦的路上,我们很少说话。我不喜欢开车交谈,而波洛正在忙着用围巾保护他那胡子,不让风给吹变形,所以也根本不能说话。 大约一点四十分,我们回到住所。 乔治为我们打开门,他是波洛的英国籍的男仆,办事从没出过差错。 “一个叫塔尼奥斯医生的人正等着要见您,先生。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塔尼奥斯医生?他在哪儿?” “他在会客室,先生。一个女人也曾来过,要见您。她得知您不在家,感到很沮丧。先生,那是在我接到您电话之前,所以我不能告诉她您什么时候回伦敦。” “你说说那个女人的样子。” “她大约有五英尺高,先生,黑头发,淡蓝色的眼睛。穿着灰色外套和裙子,帽子戴在后脑勺上,戴得很不顺眼。” “是塔尼奥斯夫人,”我突然低声说出。 “当时她特别神经质,很激动。她说她必须赶快找到您,她说这重要极了。” “那是什么时间?” “大约十点半钟,先生。” 波洛一边往会客室走,一边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第二次失掉了听听塔尼奥斯夫人要说什么的机会,你怎么说呢,黑斯廷斯?是不是命里注定?” “第三次会走运,”我安慰他说。 波洛怀疑地摇摇头。 “会有第三次吗?这我很怀疑。来,让我们听听她丈夫要说什么吧。” 塔尼奥斯医生正坐在安乐椅上,翻看着波洛的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他跳起来欢迎我们。 “你们一定会原谅我打扰了你们。我希望你们不介意我强行闯入,在这儿等你们吧。” “Du tout,du tout(法语:一点也不,一点也不。——译注),请坐。我给你倒一杯雪利酒喝吧。” “谢谢,我有一件事,波洛先生,我担心,我很为我妻子担心。” “为你妻子?我很遗憾。是怎么一回事?” 塔尼奥斯说:“你可能见到她了,刚见到的吗?” 看上去这是个很自然的问题,但是伴随它的敏捷目光却不是那么自然。 波洛实事求是地回答: “没有,从昨天我在旅馆里看到你和她之后,没再见到她。” “噢,——我以为她或许来拜访过你。” 波洛正忙着给我们三个人倒雪利酒。 他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没有。有什么——原因使她非要见我吗?” “没有,没有。”塔尼奥斯医生接过雪利酒杯。“谢谢。非常感谢。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是坦率地说,我非常担心我妻子的健康状况。” “啊,她身体不好吗?” “她的身体,”塔尼奥斯慢慢地说,“不错。我希望她的头脑也健康。” “噢?” “波洛先生,我怕她接近于神经分裂了。” “我亲爱的塔尼奥斯医生,听你这么说使我非常难过。” “她这种状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最近的两个月里,她对我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她精神不安,很容易受惊吓,她有奇怪的幻想——实际上不只是幻想——是妄想。” “真的?” “是的。她得了一种通常称为压抑型的疯狂症——这是一种很有名的病。” 波洛用舌头发出一种同情的声响。 “你可以理解我的忧虑了!” “自然,自然了。但我不太理解的是你干什么到我这里来。我能帮什么忙呢?” 塔尼奥斯医生看上去有点发窘,他说: “我想到我的妻子或许——或者可能——到你这里来讲什么离奇的事来了。我想,她可能会说,她处于我给她带来的危险之中——说一些类似的话。” “但是她干么要到我这里来呢?” 塔尼奥斯医生笑了——真是迷人的微笑——亲切然而若有所思似的。 “你是个著名的侦探,波洛先生。我看得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妻子昨天对你印象深刻。她在目前的状况下,能见到一个侦探,这会给她留下强烈的印象。我看她很可能会找你——而且——她相信你。这些神经质的人会这么做的!她会向你说她最靠近、最亲密的人的坏话。” “这事真令人苦恼。” “是的,确实是。我很爱我的妻子。”他的声音中带有丰富的温柔的感情。“我总觉得她嫁给了我,这么做很勇敢——嫁给了另一种族的人——到一个很远的国家去——离开她所有的朋友和她熟悉的周围的事物。最近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定……我看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叫她完全休息,安静——这是对她适合的心理疗法。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一个由上等人经营的住所。我想带她到那里去——那是在诺福克——我们马上就去。完全休息并与外界影响隔绝——这对她是必要的。我相信,一旦她在那儿住上一两个月,加上精心治疗,一定会好转。” “我明白了,”波洛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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