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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我不会放弃我的想法的,”艾密莉说,“我一定要想方设法追到底。”

  于是,艾密莉来到了埃克参顿,她首先到了三皇冠,在那里她受到了贝令太太的热情接待。

  “你那位年轻的朋友还在牢里,小姐,这真是太不象话了,我们谁也不相信他会干那种事。看来你接到我的信了吧?你大概很想见依万斯吧?要是想见他,他恰好住在福尔街八十五号。找想陪你去,但又离不开,你干万别错过这个机会。”

  艾密莉当然不愿意措过这个机会。依万斯不在家。依万斯太太把她让进房里,当她们坐下时,又密莉开门见山地谈起了她想了解的事。

  “我是来跟你谈你丈夫对贝令太太讲的那件事,就是策列维里安上尉丢失一双靴子的事。”

  “这实在是件古怪的事。”那位女人说。

  “你丈夫是不是可以肯定有这事?”

  “啊!当然可以肯定,上尉在冬天大部分时间都穿着它,那是一对大号靴子,他总是把两双短袜子会在里面。”

  又密莉点点头。

  “不会是拿去修补或什么的吧?”艾密莉提示说。

  “别人不知道的,难道依万斯还不知道吗?”依万斯太太大胆地说。

  “对!我也这么想。”

  “这件怪事我想与谋杀没什么联系,你看呢?小姐。”

  “似乎是这样。”艾密莉表示同意。

  “他们还发现什么新情况吗?小姐。”依万斯太大的问话有些急切。

  “有,还有一两件,俱不重要。”

  “艾息特侦探又来了,我看他们也可能又发现什么了。”

  “是拿尔拉柯特侦探吗?”

  “对,就是他。小姐。”

  “他同我坐一趟火车来的吧?”

  “不,他坐汽车来的。他先到三皇冠去查问那位年轻先生的行李。”

  “那位先生?”

  “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姐。”

  艾密莉睁大了双眼。

  “他们问汤姆,”那女人继续说,“后来,我恰好经过那里,汤姆告诉我的,他记得那位年轻人的行李上有两条标签,一条是到文息特,一条是到埃克参顿。”

  查尔斯为了得到特号新闻不惜犯谋杀罪,一个念头闪过,艾密莉的脸上不禁兴奋得发亮。她断定,一个人写过这种题材也肯定干得出这种事情。她佩服拿尔拉柯特的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与本案有关联的人。在他与她会晤后,他立即坐着汽车离开了文息特,轻快地完程到达三皇冠,而她却先在艾息特吃了午饭。

  “后来,侦探又到哪去了?”她问。

  “去西诺福特了,小姐”“到西塔福特寓所吗?”

  她知道白里安·皮尔逊还和威尔里特家人住在那里。

  “不是,小姐,去杜克先生家。”

  又是杜克,艾密莉感到恼火而又困惑不解。老是杜克——这个未知因素,她觉得应该从杜克那里找到些证据,但社党对每个正常的、普通而愉快的人似乎都产生同样影响。

  “我非见他不可,”她暗自说,“一回到西塔福特我就直接上他那儿去。”

  接着她谢过依万斯太太,就去克尔伍德家拿到了钥匙。现在,她正站在哈息尔莫尔的厅堂里,琢磨着从哪里得到、怎样得到那样东西。

  她慢慢地走上楼,走进楼上第一间房,这显然是上尉的卧室。正如克尔伍德先生所说的一样,上尉的个人财物已清点了,毡子整齐地叠成一堆、抽屉空空如也、橱柜里唯一的一个挂钩也空无一物,鞋柜只有一排排空架子。

  艾密莉叹了口气,转身下楼,这里曾是死尸倒下的起居室,飞雪从打开的窗口吹进来。

  “她努力想象着当时的情形。谁的手把策列维里安上尉打倒?为什么?他是不是象每个人所说的是在五点二十五分被杀?还有吉姆失了魂所撒的谎,是不是前门叫人没人应,他绕过窗口来,看到了屋里的死尸,而后惊慌失措地跑掉了?要是她知道这些就好了。据达克里斯先生说万吉姆坚持他原来的说法,唉——吉姆可能已丧失了理智。她拿不定生意,会不会象莱克罗夫特先生所提示的那样。先有人进了屋子——那人听到吵架就趁机下手呢?

  如果是这样,靴子的问题会不会清楚呢?

  会不会有人先在楼上——可能在上尉的卧室里吧?又密莉又走过客厅,她向餐厅里望了望。

  里面有两个捆好并贴有标签的箱子,餐柜开着,那套银杯已放在布尔纳比少校的平房里了。

  然而,她却看到作为奖品的三本新小说。

  查尔斯曾把从依万斯那听来的关于这几本小说的来由,添油加醋地当作笑料讲给艾密莉听。

  如今,这几本小说被人遗忘,冷落地摆在椅子上。

  她环顾了一下房间,摇摇头,在这里一无所获。

  她又上楼,又一次走进卧室。

  她一定要弄清靴子的去处,直到得出使自己满意的结论为止。她感到茫然,靴于的事越来越来重要,与此案的其它事相比,它的份量很重。有什么东西能帮她的忙吗?

  她拿出每个抽屉探摸它们的背面。在侦探小说里总是找得到乐于助人的碎纸片之类,但眼下却难以期望得到如此幸运之事。不然的话,拿尔拉柯特和警察们早就采取极好的行动了。她把手伸进松散时壁板。用手指探模地毯的边缘,细看弹簧的褥垫,她几乎找遍了所有有可能藏有靴子的地方,都一无所获,但她并没有灰心。

  她伸直了身体站起来,她看见与这整洁的房间极不相称的一样东西——一小堆煤灰堆在炉格里。

  艾密莉用鹰捕蛇时那种眼光盯着那堆煤灰,地走到近处仔细查看,这小堆煤灰暗示着。

  什么样的因果关系呢?艾密莉卷起袖子,把手伸进烟囱里——
  
  一个包得很松散的报纸包放在她面前,艾密莉惊喜、怀疑地抖了一下报纸,呀!那双丢失的靴子就在她面前。

  “可是为什么呢?”她说,“找是找到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翻来翻去地看着靴子,脑子里只有“为什么”这一个单词在打转。

  就算有人藏起了上尉的靴子,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哎呀!”艾密莉绝望地大叫一声,“我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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