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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是的。”汤美说,“你有一种感觉,可以知道一切得以顺利进行。似乎非常灵验。”

  “嗯,有时我们完全知道这地方的每件事情,只是那是老远老远以前的事。我不认为真正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或为这里的人所有,或跟这房子有关,或者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很重要——真的,我一点都不相信。尽管如此。我仍然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是什么呢?”汤美说。

  “当然是早餐前的六件不可能之事。”杜本丝说,“再过十五分钟就十一点啦,该去睡了,好累哟。我很想睡,而且玩那满是尘埃的旧玩具,搞得浑身脏污。那儿似乎还有其他别的东西,哎呀,那——那为什么叫KagKay呢?”

  “我不知道。你大概知道拼法吧?”

  “我不知道——大概是K-a-i。不是一般的KK。”

  “听来更像谜一样?”

  “听来很像日文。”杜本丝毫无自信地说。

  “到底什么地方听来像日文?我听来可不是如此,似乎更像吃东西,也许是米。”

  “我要去睡了。先去洗澡,设法除掉这些蜘蛛丝。”

  “别忘了早餐前的六件不可能之事。”

  “这件事,我想我会比你好。”

  “你常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汤美说。

  “其实,你常常做得比我对,虽然有时也非常麻烦。这六件事是用来考验我们的。是谁这样说的?像口头禅一般。”

  “啊。算了。”汤美说,“去清洗你身上的远古尘埃吧。庭园工作,艾塞克做得不错吧?”

  “他自己觉得做得很好。”杜本丝说,“我们可以试试他的本领。”

  “很不幸,我们对庭园的事不大懂。啊,还有一个问题。”

  四

  “早餐前的六件不可能之事,确实不错。”杜本丝说。她喝干咖啡,想着留在碗架上盘里的煎蛋,前蛋旁配放着两块看来颇引人食欲的肝脏。“早餐比想着不可能的事更重要。汤美是一个追逐不可能之事的人。调查,不错。我想他会从中得到一些东西。”

  她全神贯注地吃起煎蛋和肝脏。

  “跟平时不同的早餐,吃起来真不错。”

  从很久以前,她早上总是喝一杯咖啡和苹果汁加上半个柚子,在解决体重问题上,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这种早餐总无法获得充分的满足感。橱里其他的菜肴常因明显的对比更引起消化液的分泌。”

  “我想,”杜本丝说,“帕金森家的人早餐也在这里吃这种东西。煎蛋或配有熏肉的荷包蛋,也许——”她回溯到很久以前,想起了古老的小说。“也许,对啦,也许橱里放了冷的雷鸟肉。马腿也相当不错,慢慢咬。”她把最后一块肝脏放进嘴时,倾耳细听。

  非常奇妙的声音仿佛从外面流了进来。

  “奇怪,”杜本丝说,“很像是乐队变调声音。”

  她手上拿着烤面包不动。阿勃特走进来。她抬起头。

  “阿勃特,是什么开始了。难道是工人开始举行音乐会?风琴或类似的乐器吧?”

  “是来修钢琴的先生!”阿勃特说。

  “来修钢琴的什么?”

  “来调音的。你要我叫钢琴调音师傅来的啊!”

  “很好。”杜本丝说,“你已经叫来了?阿勃特,你真太好了。”

  阿勃特状颇满意。而且,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能迅速完成杜本丝或汤美交代的特别要求,确实非常了不起。

  “他说必须好好调一调。”阿勃特说。

  “我想也该这样。”

  杜本丝喝了半杯咖啡,走出房间,进入客厅,一个年轻人正面对着敞开内部复杂零件的大钢琴。

  “早安,太太。”那年轻人说。

  “早安。”杜本丝说,“辛苦你了。”

  “非调一调音不可,”

  “是的,的确需要,我刚刚才搬来,搬家对钢琴不太好。而且,已经很久没有调音了。”

  “唔,马上可以知道。”那年轻人说。

  年轻人依序弹了三次不同的和音,两次愉快的长调和音,两次极悲伤的A短调和音。

  “很好的乐器,太太。”

  “唉,是艾拉尔啊。”

  “最近,这种钢琴很不容易得到了。”

  “这架钢琴经历过好几次厄运。”杜本丝说,“它遭遇过伦敦空袭,炸弹落在我们房子上。幸好,我们躲开了,它几乎只有外表受伤。”

  “真的?唔,做工很不错,不必太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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