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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近来阿狗阿猫都去调查。”杜本丝说,“所有十多岁的孩子,某家的侄甥或某家的子女,都去调查。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调查什么。不管什么调查,过后无不不了了之。他们去调查,享受调查的乐趣,而后都非常自满——可是,我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

  “我们的养女贝蒂到东非去了。”汤美说,“有没有信?”

  “有。她热心调查——正深入非洲人的家庭,写关于这些家庭的论文。”

  “那些家庭很欣赏贝蒂的兴趣吗?”

  “我可不认为。在我父亲的教区里,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教区牧师的助理——叫他们为多管闲事的人。”

  “这段话很有教训意义,你的确指出了我已着手去做或正着手去做之事的艰难。”

  “调查什么?但愿不是割草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出割草机。”

  “因为你一直在看割草机的样本。”杜本丝说,“谈起割草机,简直像疯了一样。”

  “以我们这个家为舞台,进行历史性的调查——犯罪或什么的,至少六七十年前似乎曾发生过什么。”

  “你总得告诉我一些你的调查计划,汤美。”

  “我到伦敦去,”汤美说,“其实是着手做一件事。”

  “啊,”杜本丝说,“调查吗?开始去调查了。就某种意义而论,我也做了跟你一样的事情,只是方法不同而已。以时期而言,我调查的事更古老得多。”

  “你是说,你对梅雨·乔丹的问题真的开始感兴趣了?所以,现在要把这个问题加入议程中。”汤美说,“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梅丽·乔丹之谜,或者可以说是梅丽·乔丹问题。”

  “很平常的名字。如果是德国人,决非真名。虽然被说成德国间谍,也可能是英国人。”

  “所谓德国间谍,只是传说而已。”

  “说下去,汤美。你并没有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有——有——有。”

  “别尽说‘有’,”杜本丝说,“我根本不明白。”

  “这很难解释。”汤闰说,“我想说的是我有一种调查方法。”

  “你的意思是说像过去一样?”

  “是的,就某方面而论,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你也许从一些事情中得到信息。但是,骑旧玩具、依靠老妇人的记忆、询问可能错误百出的老园丁、到邮局请那女孩说出她婶婆以前告诉她的事、使办事员大吃一惊,这一切都无补于事。”

  “他们会提供一些线索。”杜本丝说。

  “我们也一样。”

  “你也开始调查了?你去问谁了?”

  “不是。你大概记得,杜本丝,我以前曾经和惯于处理这类事情的人连络过。只要雇用他们,请他们用舒适的方法调查,绝对可以得到确实的信息。”

  “什么事情?什么地方?”

  “啊,有很多事情。首先请他们调查死亡、诞生、婚姻之类的事。”

  “你要他们到索摩塞特大厦去调查吧。不只结婚、连去世也要去那里!”

  “诞生时也去——不是自己去,只要请人代你去就行。在那里应该可以查出某人的死亡时期,或看到遗嘱,调查教堂举行的婚礼或研究出生证明等。这类事情都可以调查出来。”

  “要花相当多的钱吧?付了搬家费用,以后就该省着点过日子啊。”

  “想到你对这问题这么感兴趣,我就觉得这是最好的用钱方法。”

  “那你找到了什么?”

  “不可能这么快,必须等到调查完毕,要是报告送来——”

  “你是说,有人会来向你报告,梅丽·乔丹这个人生于小雪菲尔德,然后你就亲自去调查。是不是这样?”

  “不是。此外还可以知道户口普查申报书,死亡证明或死因等许多事。”

  “很好。”杜本丝说,“很有趣。可能会有些收获。”

  “然后可以到报社翻查旧报纸的合订本。”

  “你是指报上的记载——像谋杀或审判之类吗。”

  “那倒不一定。不过,一定有人跟某些人在不同的时候接触。知道事情的人——可以找出这种人,问几个问题,重温一下旧情。就像我们在伦敦设立私家侦探事务所的时候一样。也许还有一些人会提供我们情息,或给我们一些线索。”

  “不错。”杜本丝说,“确是如此。我凭经验就知道。”

  “调查的方法,我们俩并不相同。”汤美说,“你的方法跟我的一样好。我决不会忘记突然去拜访公寓或‘无忧庄’那一天,因为我最先看到的是,你坐着编织东西,自称布伦金索普太太。”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想去调查或请人调查啊。”

  “不。”汤美说,“我跟客人正谈得有趣的时候,你潜进了隔壁的藏衣室。所以,你完全知道我会受托到哪儿去,也知道我准备做什么,而抢先去做了。偷听!简直没有辩白的余地,真不好意思。”

  “结果却非常令人满意。”杜本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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