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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我的警督朋友认为任何去艾克罗伊德住宅的人都会抄这条近路,但当我看到凉亭后,我马上就想到任何去凉亭幽会的人也要走这条路。现在可以肯定那个陌生人既没走前门,也没走后门。那么是否有人从家中出来跟他们相会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小凉亭更方便的呢?我到凉亭搜寻了一番,希望能找到点线索。结果我找到了两件东西,一小块丝绢和一根鹅毛管。”

  “一小块丝绢?”我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

  波洛皱了皱眉头。

  “你没有动用你的灰细胞,”他冷冰冰地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块上过浆的丝绢。”

  “我就看不出。”我换了一个话题,“不管怎么说,这人到凉亭来是跟某个人相会,那么要会见的是谁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波洛说,“你是否还记得,艾克罗伊德太太和她的女儿是从加拿大到这儿来的?”

  “这就是你今天指责大家隐瞒一些事实的含义吗?”

  “可以这么说。现在还有一点,客厅女仆的话你认为怎么样?”

  “什么话?”

  “她被解雇的那番话。解雇一个仆人要花半个小时?有关重要文件的事是否可信?你该记得,虽然她说她从九点半到十点都在自己的卧室里,但没有人能证明一点。”

  “你把我搞糊涂了。”我说。

  “对我来说,情况越来越清楚。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并且有什么根据。”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我只是草草地写了几条看法。”我抱歉地说。

  “非常好——你也有自己的办法,我现在就洗耳恭听。”

  我把写下来的看法读了一遍,从读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我当时有点尴尬。

  “首先,看问题要带逻辑性——”

  “我那可怜的黑斯廷斯过去也经常这么说,”波洛打断了我的话,“但糟糕的是他从来不按自己说的去做。”

  “第一点——九点半时有人听到艾克罗伊德先生在跟某个人谈话。”

  “第二点——那天晚上拉尔夫·佩顿肯定从窗子里进来过,这一点可以从他的鞋印证实。

  “第三点——艾克罗伊德那晚很紧张,从这一点可看出他要会见的人是他认识的。”

  “第四点——九点半的跟艾克罗伊德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来要钱的。而我知道拉尔夫·佩顿正缺钱用。”

  “从这四点可以看出,九点半跟艾克罗伊德先生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拉尔夫·佩顿。但我们知道艾克罗伊德先生九点三刻时还活着,因此凶手就不是拉尔夫。拉尔夫离开时没有关窗,过后那个凶手就翻窗进入了书房。”

  “谁是谋杀者?”波洛问道。

  “那个陌生的美国人。很可能是他跟帕克合谋共同干的。敲诈弗拉尔斯太太的人可能就是帕克,他可能听到了一些风声,意识到这场游戏该结束了。他跟同谋商量后,由他的同谋出面去谋杀,而他向同谋提供那把行凶用的剑。”

  “这也是一种推理,”波洛不得不承认说,“看得出你也有某种细胞。但还有不少地方你没解释清楚。”

  “比如——”

  “打电话的事,被推动的椅子——”

  “你确实认为后者很重要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可能不重要,”我的朋友承认道,“可能被意外地推了一下,雷蒙德或布伦特在情绪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很可能无意识地把它推到了原来放椅子的地方。接下来就是丢失的四十英镑。”

  “艾克罗伊德把它给了拉尔夫,”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一开始拒绝给拉尔夫,后经再三考虑就同意了。”

  “仍然有个问题没有解释清楚。”

  “什么问题?”

  “为什么布伦特非常肯定地认为九点三十分的时候是雷蒙德跟艾克罗伊德先生在一起?”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这一点我并不强求。但请你告诉我,拉尔夫·佩顿失踪的原因是什么?”

  “那就更难解释了,”我不慌不忙地说,“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拉尔夫的神经肯定失常了!如果他突然知道他的继父离开后几分钟被谋杀了——很可能他跟他的继父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唉,他很可能是受了惊吓逃走了。我们都知道,一个人往往会这么做的——他们的举动好像有罪,而事实上他们完全是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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