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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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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以后,他举起酒杯祝道:“为永远正确的赫克尔波洛干杯!” “不,不,mon ami(法语:我的朋友)。” “我们这儿有一桩可爱的自杀案。赫克尔波洛说是谋杀——他希望是谋杀——真该死,还真就成了谋杀!” “啊,这么说你终于同意了?” “哦,谁也不能说我愚顽不化吧。我并不是不看证据,问题是以前根本就没有证据。” “现在有了吗?” “是的,我就是来象你们所说的amende honorable(法语:公开道歉)的,也可以说是给你带点趣闻来下酒。” “我全身心地渴望着,我的好杰普。” “好吧,这就讲给你听。星期六弗兰克卡特用来打布伦特的手枪跟杀死莫利的那把是一对!” 波洛瞪直了眼:“可这太离谱了!” “是的,这使弗兰克先生处境相当不妙。” “并不能由此就下定论啊。” “是的,但它足以让我们重新考虑那个自杀的裁定。那是一对外国造的手枪,这可非同寻常啊!” 赫克尔波洛睁大了双眼,他的眉毛弯得跟新月似的,许久才说出一句:“弗兰克卡特?不——决不会的!” 杰普生气地长叹一声。 “你怎么了,波洛?起初你坚持说莫利是被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同意你的看法了,你却嗯嗯啊啊的,好象对此不满意起来了。” “你们真的相信莫利是弗兰克卡特杀死的?” “这挺合理呀。卡特一直对莫利怀恨在心——这点我们完全清楚。他那天上午去了夏洛蒂皇后街——他后来撒谎说是去告诉他的姑娘他找到工作了——但现在我们发现那时他根本没有找到事做。直到那天晚些时候他才得到那份差事的。现在他承认了。所以这就有了第一号谎言。他讲不清楚十二点二十五分以后他在哪儿,据他自己说是在马利勒波恩路上散步,但能得到证实的头一件事是,他一点零五分在一家小酒馆里面喝酒。据酒吧的招待说,他的神态很不正常——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脸白得象纸一样!” 赫克尔波洛叹息着摇头,他咕哝道:“这跟我的看法不一致。” “那么你的看法又是怎么样的呢?” “你告诉我的事真把我给弄迷糊了。这实在太搅人了。因为,你瞧,假设你是对的——” 门轻轻地开了,乔治恭敬地小声说:“对不起,先生,可是——” 他没能说下去,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把他拨到一旁,风急火燎地冲进屋来。她在哭。 “噢,波洛先生——” “我走了。”杰普连忙说。 他仓皇地离开了房间。 格拉迪丝内维尔朝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一瞪。 “就是这个人——这可恶的苏格兰场的侦探——就是他把什么都载到可怜的弗兰克身上。” “呃,呃,您别着急。” “可是他在着急呀。他们指控他杀了可怜的莫利不算,还要诬陷他想杀死布伦特先生。” 赫克尔波洛清清嗓子说:“您要知道,当布伦特遭到枪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在爱夏庄。” 格拉迪丝内维尔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可就算弗兰克真的——真的干了这种蠢事——他也不过是个仇犹分子,您知道——他们也就扛着旗帜游游行、敬敬怪里怪气的礼,当然了,我也认为布伦特先生的妻子确实是个杰出的犹太人,但是这些可怜的年轻人只是受人煽动的呀——都象是弗兰克一样的对社会毫无危害的小伙子——别人让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做着美好的、爱国的事情。” “这是卡特先生的辩词吗?”赫克尔波洛问道。 “噢,不是的。弗兰克只是发誓说他什么都没干,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那把枪。当然,我没同他谈过话——他们不让——他有个律师为他办案,是他把弗兰克说的话告诉我的。弗兰克只是说这纯属诬陷。” 波洛轻声咕哝道:“律师是不是还认为他的当事人应该编一个更合理一点的故事呢?” “律师们很难相处的。他们才不会直截了当地说什么。但我担心他受到谋杀指控。噢,波洛先生,我敢肯定弗兰克不可能杀莫利先生。我是说——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要这么做。” 波洛问:“那天上午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实际上根本就还没找到工作?” “说真的,波洛先生,我看不出这会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得到的那份工作并不重要。” 波洛道:“但他自称是来向您报告他的好运气的。现在看来,他那时候还没有交上好运气。那么,他干什么来了?” “波洛先生,那可怜的人当时很沮丧、很烦躁,老实说,我想他还喝了点酒。可怜的弗兰克精神顶脆弱的——喝酒更让他心里不好受,于是他想要——想要吵闹一通,他就去了夏洛蒂皇后街找莫利先生,想说个明白。因为,您知道,弗兰克非常敏感,莫利先生对他的非难使得他心烦意乱,他说这种非难毒害了我的心。” “于是他就准备在工作时间大闹一场了?” “哦——是的——我觉得他就是这么想的。当然,弗兰克这么想的确不对。” 波洛沉思着看着面前这位泪光粼粼的金发姑娘。 他说:“您知道弗兰克卡特有一只——或是一对手枪吗?” “噢,不,波洛先生。我发誓我不知道。我也不相信真有这种事。” 波洛困惑地缓缓摇着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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