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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说明白点,年轻人。”

  彼得沉思地看着他,然后拿出一个信封,从信封里他又抽出一条褐色的东西。

  “这是那个叫乔治·巴特利特的小伙子的一截鞋带。”

  他解释道。“今天早上我看见他的鞋放在门外就弄了点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他是那个凶手呗。他是最后看见她的人,要知道,这总是令人非常怀疑。现在该吃晚饭了吧?我饿坏了。午茶和晚饭相隔的时间似乎总是那么长。喂,那是雨果叔叔。

  我不知道妈妈叫他来了。我猜是她叫他来的。她碰到难办的事总是这样。乔西来了。嗨,乔西!”

  约瑟芬·特纳沿着阳台走来,她停了下来,看见班特里太大和马普尔小姐在场,她好像非常吃惊。

  班特里太大欢快地说:

  “你好,特纳小姐。我们来这探听点消息!”

  乔西内疚地朝周围看看。她压低嗓音说:

  “这事糟透了。还没人知道。我的意思是,报纸还没有刊登。我想大概人人都会向我提问,这太别扭了。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向马普尔小姐投去求助的目光。马普尔小姐说:“是啊,恐怕你的处境将会很困难。”

  乔西感激她的这种同情。

  “瞧,普雷斯科特先生对我说:‘不要谈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是肯定每个人都会问我,而你又不能得罪人,是不是?普雷斯科特先生说他希望我能像往常一样做事——这件事使他不太高兴,我当然想尽力而为。而且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全归罪于我。”

  亨利爵士说:

  “特纳小姐,你不介意我向你提一个直率的问题吧?”

  “哦,请随便问吧。”乔西说这话时有点言不由衷。

  “就整件事来讲,你和杰弗逊夫人及加斯克尔先生之间有什么不快吗?”

  “您的意思是关于这起谋杀?”

  “不,我指的不是谋杀。”

  乔西站在那里,手指叠在一起。她闷闷不乐地说:

  “唉,有也没有。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他俩谁也没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们怪罪于我——我的意思是,杰弗逊先生非常喜欢鲁比。可这不是我的错,对不对?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我事先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点也没想到——我非常吃惊。”

  她的话让人觉得似乎的的确确出于真心。

  亨利爵士和蔼地说:

  “我非常相信这点。但是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乔西仰起头来。

  “喏,这是运气,是不是?有时候每个人都有权享有一点运气。”

  她略带质问似的看看每一个人,然后穿过阳台,走回饭店内。

  彼得说:

  “我想不是她干的。”

  马普尔小姐喃喃道:

  “那块指甲壳很有意思。要知道,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怎么解释她的指甲。”

  “指甲?”亨利爵士问。

  班特里太太解释说:“死了的那个女孩的指甲非常短,如简所说,这当然有点不对头。像她那样的女孩毫无疑问都留长指甲。”

  马普尔小姐说:

  “不过,如果她撕裂了一处,当然她可能会把其余的指甲剪齐。他们在她的房间里发现指甲壳了吗?”

  亨利爵士好奇地看着她说:

  “等哈珀警监回来后我问问他。”

  “从哪回来?”班特里太太问。“他没有去戈辛顿吗?”

  亨利爵士严肃地说:

  “没有去。又发生了一场悲剧。采石场有一辆烧毁的汽车——”

  马普尔小姐屏住气。

  “车里有人吗?”

  “恐怕有。”

  马普尔小姐边想边说:

  “我想是那个失踪的女童子军——佩兴斯——不对,帕梅拉·里夫斯。”

  亨利爵士盯着她。

  “马普尔小姐,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想?”

  马普尔小姐的脸变得诽红。

  “是这样,电台播出这个女孩从家里失踪了——从昨晚。她家在戴恩利谷;离这儿不太远。人们最后看见她是在戴恩伯里丘陵举行的女童子军集会上。这确实很接近。实际上,回家的路上她必须经过戴恩茅斯。所以,这一切都很吻合,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可能她看到——或听到了——

  任何人都不允许看或听的事情。如果是这样,她当然会被凶手视为危险而必须除掉。像这样的两件事之间一定有联系,你不这样看吗?”

  亨利爵士压低声音说:

  “你认为是——第二起谋杀?”

  “为什么不呢?”她平静地看着他。“当一个人干了一次杀人的勾当,他还会干第二次,不是吗?甚至第三次。”

  “第三次?你不会认为还会有第三起谋杀吧?”

  “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的,我认为可能性极大。”

  “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你让我感到害怕。你知道谁会被谋杀呢?”

  马普尔小姐说:“我有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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