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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是知道他姓什么的。现在一下子要用的时候就是记不起来。他是这一带附近的人,是圣安纳郊外一处叫柑橘林的地方出来的人。当时他很有钱,是去渡蜜月。他太太的名字叫丽芍。他叫她宝贝。她是个好女孩。”

  “故事内容是怎样的?”我问。

  “是一件婚姻的故事……我——是有关一个男人,使一个女人完相信他是真心爱她,但是实情并不如她想象那样……”他停下来。又说:

  “我对真正好的剧情不想事先泄露。”

  “好,”我说:“你要我们找一个六年之前,住在柑橘林,到巴黎去渡蜜月的科尔。他有一个你不愿泄露内容的好故事剧情。现在告诉我,当时他长得什么样子?”

  “高高,很结实,肩膀很宽,很努力的性格,努力于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型。”

  “多大年纪?”

  “和我差不多。”

  “那是几岁?”

  “我现在三十二岁。”

  “他靠什么为生?”

  “我不知道。我认为是做生意。”

  “有钱吗?”

  “我也不知道,好像不错。”

  “这形容很拢统。”

  “我只能看到这个样子。”

  “头发什么颜色?”

  “红头发。”

  “眼睛呢?”

  “蓝色。”

  “多高?”

  “六呎。”

  “多重?”

  “相当重,应该有二百十五或二百二十磅,不胖,是厚重,你懂我的意思,有肉。”

  “但还是超重了?”

  “是超重了点,但他没有减肥。他一切照吃。”

  “那一个月,在巴黎住什么旅社?”

  “是七月,不知住什么旅社。”

  “你知不知道他乘什么去的巴黎,飞机还是轮船?”

  “我有印象是船,但不能确定。”

  “你要我们做到什么程度?”

  “找出来他姓什么。住在那里。就可以了。”

  “可以。”我说:“我们替你办。”

  “这要多少钱?”

  “五十元。”我告诉他。

  白莎的坐椅,在她突然上身前倾的时候叽嘎地叫着。他张开嘴巴,想说什么,改变意见,又停住了。

  我看她脸开始发红。二眼搧呀搧,连眼也渐渐发红。

  “我们怎样通知你?”我问安迪睦先生。

  “要多久有消息?”他追问。

  “可能不到一天。”

  “你找不到我。”他说:“我明天下午同一时间再来。”他伸手向我,长长的手指敏感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他向白莎一鞠躬,消失在门口。

  白莎几乎等不及门在他身后关上,生气地说:“自以为好人。一个软心肠,没有生意眼的浑蛋。”

  “他?”我问。

  “你!”白莎喊道。

  “为什么?”我想知道。

  “不叫他付定金!”白莎向我高声道:“连我们开支也没有预付一点!没有地址!五十元,小儿科!去找六年前出现在巴黎一个没有姓的人。你还说一天够了!你让他一毛不花走出办公室,准备贴了本去办案?你定的五十元,我看化一千元也找不到那个叫科尔的人。”

  我说:“定定心,白莎。那家伙是个作家。有人六年前在巴黎给他一个剧情。他收入有限。那人给他一个真实故事,他要改编为小说。他要找那个说故事的人,他要我们帮他,这是很正常的小工作。”

  白莎一面研究我告诉她的情况,一面摇头。

  “奶奶的!”她咕噜着。

  “就这样简单。”我告诉她。

  “我看不见得。”白莎说。

  “现在你照我一样看法好了。”我告诉她。

  “不行,他到底搞什么鬼?”她说。

  “也许到明天下午我们就懂了。也可能他正在搞私家侦探社的题材,他要找出私家侦探怎样从一个小工作中挤出多一点钞票来。

  “你知道很多报章杂志会这样做。他们会把已知毛病的电视机送到不同的修理店去,将来报导那几家要客户换真空管,那几家要客户换线路板等等。”

  “他奶奶的!”白莎说。

  我走出她办公室。

  § 第二章

  报社八点三十分开门。我八点三十五分到。我说我要看六年之前的旧报纸。

  没有人问我是谁,捆得好好的一捆报纸就交给了我。小镇唯一的小报,反正一年的量亦有限得可怜。

  我先假设六年前七月在巴黎渡蜜月,婚礼的举行可能在六月。我专注在六月。八点四十七分钟时看到狄科尔和他身旁方丽芍的照片。新娘是当地一家律师事务所的秘书。狄科尔是当地的大亨,橘子园,油井——被形容为广大石油帝国,有活力的年轻生意人。

  我把重点记下,把报纸还给柜台内的女郎。女郎谢了我又笑笑,把脚尖踩向看不到的电钮。我看到她身体重心转移。她要确定信号不致没有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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