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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我不喜欢,我奉公守法。”

  “好,”我说:“目前看你最有利的做法是回洛杉矶去。”

  “你疯啦?”他问:“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我们两个要一起来找到南施。”

  “不要你一起来。”

  “我希望能参与。我要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帮你忙。”

  “你只会把环境弄杂了。”我告诉他。

  “我相信她在危险之中。”

  “假如她有危险,你不在这里我可以帮她多一点忙。你对洪国本怎样看法?”

  “我恨他。”他说。

  “妒嫉?”

  “我不是妒嫉。就是这个人渣他的毒品报导,把南施陷入了危险的局势。”

  我告诉顾梅东:“你坚持不回洛杉矶去,只有一件事可以请你做。”

  “什么事?”

  “开你的大凯迪,回第安萨,进你的房间,关上门,不打电话,不出来。”

  “这样多久?我会疯了的。”

  “直等到我通知你。”

  “那要等多久?”

  “不一定。”

  “依什么作准?”

  “依我找出事实快慢作准。”

  “什么事实?”

  我一直看到他眼中说:“你做过的事,你骗过我的事。”

  “我不懂你的话。”

  “我觉得你没有对我坦白。”

  “你要钞票,我都照你们说的付了。你是替我工作的。”

  “没错,”我说:“你出钱的目的不说清楚,让我们在圈子里猛兜,那是你自己活该。我反正五十元一天,你要我兜多少圈就多少圈。你要我圈子兜多大就多大。

  “你假如能看清情况。把牵住我脖子的绳子拿掉,我可以直向目的地,把一切要知道的都弄清楚。说不定对你有生死之别。”

  “也许你会走到我不要你去的地方。”

  “当然也可能。”

  “我就是受不了这一点。”

  “还是没关系的,只要你先告诉我,那些地方是你的禁区?”我说:“说明为什么不要我去?”

  他摇摇头。

  我说:“你有没有想到,你可能会被起诉谋杀罪?”

  “谋杀罪?”

  “还是第一级谋杀罪,”我说:“善楼现在正在盯着你。只要有一个指纹符合,或是任何线索牵到你身上,你就中奖了。”

  “为什么?他们不能——他们不敢。”

  “然后,”我说:“报上头条新闻就会出现‘洛城富豪涉及走私谋杀’。”

  他看起来像被人在腹部打了一拳。

  “再想想,”我告诉他:“我是想帮你忙。不管你欺骗我多少次,我还是想帮你忙。不过有件事你要明白——我不能隐瞒重大刑案的证据。当警方是在调查谋杀案的时候,我不能向他们说谎。我是有照的私家侦探,我守法,守职业伦理。

  “现在你给我听话,回你的第安萨旅社去,把门关住,留在里面不要出来。”

  他看着我,有如一只受伤的鹿看着伤他的猎人。站起来,自己走出去。

  § 第七章

  我慢慢地驾车出城。沿路仔细地看着。我没有困难就找到了船宅曾停车的地方。

  现场还是有一小批的人逗留着,车轮或是脚印,都已经无法辨认了。显然警方已经完全采证完毕。把货车拖车移走,把围住现场的绳索撤走,人群才移入的。

  我看看这附近环境。

  在大路的西面有一大块很大的空地。对北行车言来,是在左手侧。从铺水泥的路肩边上到沿路而平行的一条排水沟,至少有五十呎的距离。排水沟的对侧是一排有刺的铁丝网篱笆,篱笆过去是金花菜田。

  金花菜田被灌溉的时候,多出来的水流进排水沟去,目前水沟里还见得到湿兮兮的一层污泥。

  我沿路走着,望向排水沟,看看有没有足印。

  水沟里没有足印,但是沿了水沟却不少。警探们一定和我有过相似的想法,在这一带沟里看过了。从水沟那边不可能有人跨沟而来。也没有人能跨过如此宽的水沟而不留下痕迹的。

  我脱下鞋子和袜子,拿在左手,涉过沟底的泥浆和水,爬上对侧的水沟壁,从铁丝网篱笆上找一个大一点的洞钻过去。我做得非常自然,毫不关心别人注不注目,就像一个神经的外国人,随便做点无意义的事一样。

  我平行水沟走了五十呎,看看金花菜田,我走回原地,又向相反的方向走了五十呎。

  我又回头走回来,于是我看见了,太阳光照射下一点蓝色金属的反光。

  我向四周看一下,每一个人都对我没什么兴趣。

  我走向金花菜地,进去二十呎的样子。

  枪,就躺在一支金花菜的旁边。

  我很仔细地看看它。这是一把蓝钢,点三八,短铣鼻尖向上翻的转轮枪。

  我转身,慢慢离开我找到的东西。我才向篱笆走了两步。一个十岁左右,黑眼,光脚的小男孩自水沟中泥泞上跑步过来。

  “找到什么了,先生?”他问。

  “找?”我装作无事地问。

  “你找到东西了,你走过来看。你——我来看看。”他钻过篱笆,开始想跑进金花菜田。

  “等一下,”我说。

  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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