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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我接着说:“我十岁那年捡到一粒滑膛枪子弹,我激动得要死,我是说,这可是一百年甚至二百年前某个家伙射出的子弹。呛里的妻子,我的阿姨琼思——愿上帝让她安息——带我到了一个叫做卡茨奥格的小村子,那儿据说曾是卡桥格印第安人村落,她教我怎么找箭头,火堆和骨针,那真是炒极了。”

  贝思不说话,看着我,好橡我的话很有意思似的。

  我继续说下去:“我记得我整夜睡不着觉,想着滑膛枪弹和箭头,移民和印第安人,英国兵和欧洲大陆士兵,如此等等。在这奇妙的两星期结束的时候,我知道我长大后想成为一个考古学家。我没有能成为考古学家,但这却促使我成为一个侦探。”

  我向贝思描绘哈里叔叔家的车道,他们曾将煤灰和蚌壳撤在车道上以减少泥土和灰尘。我说:“一千年后,一个考古学家挖掘到这儿,发现了这些煤灰和蚌壳,于是他判断这儿曾是个烹任用的火坑。实际上,他发现的是一个车道,但他仍可以使他认为是侥饭火坑的发现适用于他的理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

  “好,下面是我的讲课稿,你想听吗?”

  “快说。”

  “好,同学们——你们在谋杀现场看到的景象已凝固在过去那一刻,而不再会变动、发展。对于这个静止的景象你们可以创造好几种情节,但这些都只是主观臆想。一个侦探就像考古学家那样,收集确凿事实和实在的科学证据,但还是会得出错误结论。另外,还得面对一些谎话,似是而非的证词和想帮忙却犯了错的人。有人告诉你你想要的跟你的臆想一致的情况,也有人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凶手则故意留下了假线索。真相就藏在这团矛盾和谎言里。”我对贝思说,“说到这里,如果我时间算得准,下课铃就该响了,于是说声‘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任务就是了解真相。”

  贝思说:“太棒了。”

  “谢谢。”

  “那么,谁杀了戈登夫妇?”她问道。

  “见鬼,我不知道。”我回答道。

  15

  我们站在阳光斑驳的路边,贝思·彭罗斯的黑色警车就停在旁边。时间已近六点,我说:“一起喝杯鸡尾酒怎么样?”她答道:“你知道玛格丽特·威利家在哪儿吗?”

  “可能吧。她卖鸡尾酒吗?”

  “我们可以问问。上车!”我上了车。她发动引擎,汽车向北经过拿骚角,穿过堤道,驶上了大陆北福克。

  “走哪条路?”贝思问。

  “向北。”

  她来了个急转弯,我说:“开慢点。”

  车子慢下来。

  车窗开着,看着落日余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切都那么令人愉快。远离了港湾地区,我们现在来到了布满农场和葡萄园的乡村。我说:“我小的时候有两种农场,一种是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移居美国的波兰人和德国人开的,还有一种是本地人拥有的果蔬农场。有的农场在同一个家族手里传了三百五十年,真不可思议。”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家的农场有一百年了。”

  “真的?你父亲把它卖了?”

  “不得不卖。我出生的时候,我们家的农场就被城郊包围了。人们觉得我们古怪,在学校里我被人嘲笑,只因为是农场主的女儿。”她笑着说,“可我父亲笑在最后笑得最好,土地卖了一百万美元,这在当时可是一大笔钱。”

  “现在还是一大笔钱。你继承了这笔钱吗?”我问道。

  “还没有,但我有一笔信托基金。”

  “太棒了!你愿意嫁给我吗?”我逗她。

  “不,但我可以让你开我的宝马车。”

  “开慢点,向左拐。”

  车拐弯,汽车又向北驶去。贝思看了我一眼,说:“我以为你已经结婚了。”

  “离婚了。”

  “手续全都办好了?”

  “我想是的。”实际上,我不记得我已拿到最后的离婚证书。

  “我想起电视上的一则新闻……你负伤之后,有一位漂亮迷人的太太和市长,警察局长一起到医院看你……还记得吗?”

  “不太记得,听人说过。”我说,“向右拐再向左。”

  汽车驶上了灯塔路,我说:“开慢点,我们好看着门牌号。”

  这条小路通往一英里外的霍顿角灯塔,两边散布着小房子,房子四周葡萄园环绕。

  我们来到一座漂亮的砖结构小屋前,屋前信箱上写着“威利”。

  贝思把车停在草坪边上说:“我猜这里就是了。”

  “可能吧,电话簿上全是姓威利的,可能都是当地的早期移民。”

  我们下了车,走上通往威利家前门的石子路。门上没有门铃,于是我们敲门,在门口等着。屋旁的大橡树下停着一辆汽车,我们便从屋子边上绕到背后。

  一位穿着花色夏裙的约七十多岁的纤瘦妇人正在菜园里忙活着,我冲她喊道:“是威利太太吗?”

  她抬起头,随后向我们走来,我们在屋子和菜园之间的一块草坪上碰面。我说:“我是约翰·柯里警探,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这是我的搭档,贝思·彭罗斯警探。”

  威利太太盯着我的短裤,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裤子拉链没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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