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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殿永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当然还有别的可能性。例如说:牧口幸枝为什么要自杀呢?”

  “那是因为和雨宫……,殿永先生!”

  亚由美张大着双眼,说:“她——你认为山本有里是幸枝杀的?”

  “这是可能性的问题。一般而言,被男人背叛了,用不着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吧!”

  “你说的也没有错,但是……”

  若说幸枝凑巧在这个房间里遇到了山本有里……山本有里三十八岁,虽然比雨宫大了十岁,但是仍然是会和雨宫谈恋爱的年纪。

  于是,围绕在雨宫身边的两个女人对立了……

  “的确。若说可能性的话,当然是有的。但是,我不认为是那样。”

  说着话的亚由美,突然觉得殿永露出紧张的神色。

  就在同一时刻里,亚由美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声响。

  有人——殿永做了一个信号,要亚由美继续说话。

  “牧口幸枝是很温顺的女孩子。如果发现男朋友还有别的女朋友,一定会说‘对不起’呀,然后自动退出。”

  殿永蹑足走到玄关附近……啪地一声,迅速地打开门。

  “呀!”

  咻——一根球棒大力挥砍下来。

  “哇!”

  殿永大叫一声,上半身向后仰,往后倒退,才好不容易躲过那一击。

  “啊——是刑警先生呀!”

  握着球棒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纎瘦的少女。

  “是你!吓了我一跳。”

  殿永喘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站定。

  “我才吓了一跳呢!因为听到楼上有声音呀。”

  亚由美想,这一定是住在楼下的女孩子。叫做池畑——绿吧。

  “我们是来搜查的——啊,这一位是冢川亚由美小姐。”

  “我是池畑绿。”

  女孩子行了个礼,说:“你是雨宫先生的情人吗?”

  “不是。”

  亚由美斩钉截铁地说。“我只是和整个事件有一点点关系的人。”

  “这位小姐是人人皆知的名侦探唷。”

  “哦?那你身上带着枪吗?”

  “我没有那种东西。”

  “那么,你是空手道几段?”

  于是亚由美板起脸来,说:

  “真正的名侦探,是靠‘脑袋’就能办案的。”又加了一句。“还有,靠‘脸’。”

  “小绿。”

  殿永说:“你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吗?”

  “有呀!所以我现在才会拿着球棒上来——”

  “我是说除了我们以外。”

  “这栋公寓盖得不是很坚固吧!所以经常会吱吱轧轧响唷。”

  “这一点我知道。”

  殿永苦笑了。

  “但……真的是雨宫先生杀的吗?”少女问。

  “是不是他,现在还不能断言。”

  “你放学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吗?”

  亚由美说。“有没有想到什么可疑的人物?——会来打扫这个房间,为雨宫做饭的女人。”

  “这个问题刑警先生也问过了。”

  小绿点头说。“我也觉得奇怪呢!真的有人做了那些事吗?我总是放学后,就去买晚餐要吃的菜。回家以后,就先预备好菜,然后洗衣服、打扫房间。妈妈如果能早点回家的话,那时大约是九点左右——所以,我想我没有特别去注意楼上房间里的事。”

  ——亚由美什么也没说。

  * * *

  “冢川小姐。”

  “不要管我。”

  亚由美打断殿永的话,说:“反正我很没有用,你要说这个吧?”

  “哎,不是——”

  “那么,要说我是懒惰虫吧?和十三岁的女孩子一比,我简直一点能力也没有。”

  “请你不要曲解人家的意思。”

  亚由美正在乱发脾气。

  两个人已经离开雨宫的公寓房间,现在正坐在殿永的车子里,往亚由美家开去。

  “不过……她真是个勇敢的孩子。”殿永说。

  “哼!是呀。”

  亚由美噘着嘴别过脸去,看着车窗外,说:“何不把那么好的女孩子,聘请到警视厅去工作呢?”

  又说出没有道理的话。

  “冢川小姐。”

  “还有什么事?”

  “吃点什么东西再回家吧?”

  “我很饱。”

  亚由美说。“——如果是甜的东西的话,或许还可以吃一点。”

  结果——殿永陪着亚由美,吃了红豆汤圆汤——

  “其实呀!一旦到了必要的时候,本来平常不会做的,就变成会做了。”

  “是呀。冢川小姐如果结了婚,大概……”

  “你说‘大概’,是什么意思?”

  亚由美本来想瞪起双眼,却不由得地自己笑了。

  有人不必请他喝酒,只要让他吃点甜的食物,他的心情就会好起来。亚由美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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