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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当文天祥出现在碧落山时,百姓们向他拥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围在当中。

  落成仪式开始,鞭炮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亭内,文天祥望着一张张笑脸,心潮起伏,情不自禁地提起笔,即席赋诗《题碧落堂》:

  大厦新成燕雀欢,与君聊此共清闲。
  地居一郡楼台上,人在半空烟雨间。
  修复尽还今宇宙,伤感犹记旧江山。
  近来又报秋风紧,颇觉忧时鬓欲斑。

  咸淳元年(1265年)春天,文天祥上任江西提刑不久。这天,他前往临江(今清江县)视察。当他的乘轿和随从刚进入临江境内时,一位老妇人跪在路中央,手持状纸,大声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儿死得好冤啊”

  “去,去,去,有什么话到县衙里去说,快让开”随从上前驱赶老妇人。

  对这地方的官吏草菅人命、制造冤案的事,文天祥已有所耳闻,他这次来就是想为百姓伸张正义。他走到老妇人身边,接了状纸,扶她坐在路旁。

  “老人家,不要怕,尽可把你的冤屈都讲出来。”

  老妇人十分感动,边哭边倾诉她的满腔悲苦原来这老妇人年轻时守寡,与儿子相依为命,将儿子拉扯大后,让他学了银匠手艺。儿子每天挑着担子早出晚归,给人打制银器,挣些钱来维持生活。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还过得去,街坊四邻都夸这个陈银匠孝敬老母,说老人养了个好儿子。然而,不久前,不幸的事发生了。

  一天,陈银匠照例挑担出去为人打银器,碰巧这天生意不好,转悠了将近一天,也没挣到一个钱。太阳快落山了,陈银匠又累又饿,无精打采地把担子放在路旁。

  “陈银匠,来块米糕吃吧!”路旁一位挑担卖米糕的老汉热情地招呼他。这位老汉姓杨,平时爱贪小便宜,同在一个城里走街串巷,和陈银匠很熟。

  “今天就免了吧,一天还没挣上一个钱呢!”陈银匠叹着气回答。

  “再怎么着也不能饿肚子呀,来,来,拿去吃吧!”

  “不用,不用,杨老汉,你也怪不容易的,怎能白吃你的呢?”

  陈银匠极力推让着,后退几步在路边坐下。他有气无力地用草帽扇着凉风,眼睛看着路上过往的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母亲辛辛苦苦地把他养大,到如今自己虽能做活挣钱,可每天收入无几,还没有让母亲享福;家中的三间旧房也多年失修,需要积攒些钱好好修理一下;再说自己二十多了,也有来提亲的,只是嫌家中贫寒他越想越懊恼,特别是看着街上有钱的财主神气十足经过时,心中更是不快。正在这时,见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人走在前面,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袋子,另一个人身上挂着腰刀,跟在后面。陈银匠常在街上做生意,从那两个人的装束和神情,一眼就看出是题州府运送关、会的。交子、会子是宋代的钞票,由于银子做为货币,不便携带,所以,宋代政府发行了统一制作的纸币,向下面拨经费常常是给关、会。运送关、会的人,一般要乔装打扮,武装保护,但时间一长,人们也能认出来。

  陈银匠见那两个人走来,便说:“杨老伯,您看西边那人身上背的是什么?”

  “我可不知道。”杨老汉明知那是运送关、会的,可他心眼多,嘴严实。

  “那是州府里运的关、会。杨老伯,这一口袋关、会要是归了我,这辈子就不会受穷了,您说是不是?”

  陈银匠随口说道。

  “莫乱说,莫乱说。”杨老汉一面阻止他,一面收摊走了。

  也真巧,这两个运送关、会的人,第二天清晨在一座小山的后面就被人杀了,当然关、会也一抢而空。

  县衙里慌了,立即派人勘查现场,了解情况,并且张贴告示:“有告发检举者,赏银百两。”此案能否及时破获,关系十分重大,州府派下来送关、会的人居然死在此县境内,又迟迟查不出来,那还了得?

  当天中午,卖米糕的杨老汉见到告示,心中不由一惊:“赏银百两”,这下可要发财了!昨天陈银匠不是明明说过这袋关、会归他吗?可是,陈银匠不会去杀人抢财呀!他只是说说罢了。不过,既然说了,我就能告发他,告了他,我就能得百两银子。是他不是他,县衙会去审理,反正这一百两银子我得定了。

  杨老汉告发了陈银匠。县衙立即派人将银匠捉去。

  陈银匠被捉到县衙后,立即被审问。

  “昨天下午你是不是认出运送关、会的人从本县街上经过?”

  “是。”

  “你是不是说过这袋关、会归了你?”

  “我是开玩笑,说如果归了我”

  “狡辩!不用刑你是不说实话的。来,上大刑!”

  一阵酷刑,整得陈银匠昏死过去,冷水泼醒后又拖上来。

  “说没说过这袋关、会归了你?”

  “说过。”

  “你想没想过杀死这两个运关、会的人?”

  “想过。”

  “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再上重刑!”

  “饶了我吧!我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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