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7期

魔鬼男人的计划

作者:冰 夫




  郜小军点点头,觉得上司的分析透彻,自愧不如,马上给交警队的朋友打电话,请求帮忙在网上查找有否署名魏仲林的驾驶证,然后说:“杀害刘婷婷的,可能是我们等待出现的这个女人,但是,盗走‘NB300’的和偷盗摩托车的,您也说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不会是仰月呢?”
  “不会。”秋红谨肯定地说,“司上奎遇害前一天早上,看守码头的老头儿请假,仰月谎说单位加班,其实是想和魏仲林厮混。当魏仲林知道司上奎晚上要看守码头时,知道机会来了,便设计了谋杀方案。仰月当晚返回码头,可以说单位取消了加班,车也坏了,便借了同事的摩托车回来,说自己女扮男装,让老公看好不好看,今夜要陪老公一同住在海边等等,理由很好找,然后找机会将药液倒入老公的酒杯。等司上奎睡着了,她离开即可。这一切都在固定的程序之内,所以很好完成。
  “但是,让她去盗抢摩托车,不但需要胆量,还需要时机,还要熟悉地形,否则如何逃得掉?仰月生长在农村,虽然在关东城上的大学,后来又工作在这里,她可能熟悉关东城有名的商场和风景区,但对于居民区的许多街道和胡同不可能熟悉,所以她肯定做不来。盗窃‘NB300’要翻墙而入,需要一定的功夫,也不是她能做到的,魏仲林也做不到。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我们现在等待出现的这个女人,就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应该是受过训练的,会武术或者杂技,或者受过登山训练。”
  
  云开雾散
  
  郜小军在交警队的朋友来电话说,网上查到署名魏仲林的驾驶证一共7件,4件为个体出租车,1件为市政府车队司机,1件为客运公司司机,1件是公司老板,都不是她们所要找的这个魏仲林。郜小军盯着秋红谨说:“秋姐,怎么办?”
  “魏仲林没有驾照?不可能。”秋红谨思想了一会儿说,“如果说以前没有,因为贫困,没钱学车,很可能。但是后来没学,不可能。因为司上奎死亡的头天夜里,前去接应仰月的人只能是他。忘了我们曾去检查站调查,所有当天晚上经过的出租车,没有一辆在那里接过人,却发现了一个假的车牌号。这辆车,很可能就是仰月的。”
  “难道他学会了开车,却没驾照?”
  “那他怎么过检查站?”秋红谨说,“这样,我们请关东大学帮忙,组织一次下乡活动,参加人员必须都是没有驾照的老师和学生,让魏仲林也参加。租用一辆面包车,用我们的人开车。回来时,在经过检查站之前,让司机谎称头晕不能开车,我们再给魏仲林电话,就说案情有了很大进展,急需他的配合,再让‘头晕’的司机给他加压,逼他出手。检查站里安插我们的人,到时检查他的驾照……”
  “妙,妙!秋姐,这主意只有你能想到。”
  郜小军开始忙着与关东大学的领导一同策划“乡村参观团”的具体事项,这边对魏仲林手机的监控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秋红谨那双小眼睛在魏仲林这两天的通话单上快速浏览一遍,当即锁定了一部座机号码。两天来,魏仲林与这部座机通话次数竟达12次,有5次是在午夜,而且这5次通话时间都在10分钟以上。
  秋红谨打开录音来听,发现对方是个年轻女人,话语中听得出此人性格直爽,头脑简单,没什么城府,文化程度不会超过初中,心中开始产生疑问:一个很有学问的大学讲师,怎会同一个言语粗俗的女人来往密切?但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可以断定,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绝不仅仅是情人那么简单。除了情人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内容,现在无法得知。而且,有时候他们的对话含混不清,仿佛在说暗语,这更加引起了秋红谨的怀疑,于是,决定对使用这部座机的人进行秘密调查。
  郜小军策划的“乡村考察团”已经开始运行,再也插不上手,就和秋红谨假扮一对情侣,前往那部座机所在的南开小区21楼“租房子”,仅半天时间就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那人名叫米爱兰,23岁,住在3单元707房间。她曾是关东城杂技团演员,因常有小偷小摸的恶习,而且屡教不改,被开除成了无业游民以后,仗着在杂技团学的那些功夫更加肆无忌惮地狂偷起来。但她从不偷盗大型物件或者贵重物品,只在车站、码头、商场或居民区偷盗小数目的现金,然后去中档消费场所挥霍,所以只被当地派出所处罚过,最多一次蹲过七天拘留,但是,并没引起地方警察的特别注意。
  米爱兰原本不住此处,今年6月初才搬过来,而且为她租房子的正是魏仲林,并且魏仲林每星期都来两次以上,多半都在此过夜……得到这些情况,郜小军兴奋地说:“秋姐,我们得与米爱兰小姐谈谈了。”
  “没错,面对不同的嫌疑人,我们就要有不同的对待方法。”秋红谨说,“别看她习惯小偷小摸,这种大案子她还是雏。如果她与魏仲林妻子的死亡有关,这几天肯定都在忐忑不安之中。她与魏仲林那些含混不清的对话,很有可能就是述说自己的恐惧。根据调查,她从来不做大案,一次性超过500元的盗窃行为从来没有,也说明她的胆子并不大。所以,只要我们询问巧妙,方法得当,肯定能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包括魏仲林在内的“关东大学乡村参观团”刚刚离开关东城,米爱兰就被带进警局。以前,因为小偷小摸没少去过派出所,次数一多也就不以为然了,可今天进的却是市局,当她看到门口挂着的“关东城公安局重案大队”牌子时,心里早没了主意,双腿也开始发软了,甚至连大脑都出现了空白。
  郜小军将她请到秋红谨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在她面前茶几上,然后什么也不说地坐到一旁的办公桌前抄写起东西来。秋红谨头也不抬一下,一边翻看文件,偶尔打一个电话,一边在文件上写着什么。米爱兰被晾在了那里。她一会儿看看郜小军,一会儿看看秋红谨,心里越来越恐慌,时不时地打个冷战。她想喝口水稳定一下紧张而又惶恐的情绪,可伸出的手哆哆嗦嗦的半天才端起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发现秋红谨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她,那双不大的眼睛放射出逼人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一样向她射来,不由得身子一“激凌”,“叭”的一声,水杯掉在地上。好在下面是地毯,没有摔碎,可那一杯水差不多都洒在了漂亮的裙子上。
  郜小军明白,头儿要开始出击了。刚才故意晾她,是为了造成她心理上的更大恐慌,这将更有利于突破她的心理防线,现在,机会已经成熟了。秋红谨盯着米爱兰的眼睛,意外地发现这双眼睛与仰月的眼睛毫无相似之处,原来是“小奎蛇肉馆”的厨师记混了,错将仰月的眼睛画在了米爱兰的眉毛下面,所以无法通过下面的派出所查到此人,结果拖延了办案速度。
  “你认识仰月吗?”秋红谨声音温和却透着威严。米爱兰慌忙地点点头:“可我没杀她。她的死和我无关。”秋红谨微微一愣:“哦!你怎么知道仰月已经死了?”郜小军也感到奇怪:为了麻痹凶手,关于仰月死亡的消息,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米爱兰仍然有些惊恐:“魏仲林告诉我的。”秋红谨与郜小军对视一眼,暗说:魏仲林果然已经知道,真是狡猾之至。“你确实没有杀她,但她的死与你有关。”秋红谨丝毫不给她留有思考空间,“你怎么认识仰月的?为什么和她吵架?”
  “是,是魏仲林告诉我的,也是她让我这样做的。”米爱兰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似乎觉得并无太大危险,人也显得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了,“其实,其实我不知道魏仲林还有个相好。那天他对我说,他要和我过一辈子,他讨厌那个女人,可是,他无法摆脱,就让我找那个女人,公开向她要丈夫,要泼妇一点。魏仲林说,他了解仰月,只要我一闹,仰月就会撒手,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怎么约仰月出来,又怎么和她谈的?”秋红谨觉得仰月不会轻易和一个陌生女人出来吃饭,米爱兰也不会以情敌身份相约,否则,仰月哪里还能吃得下蛇肉?觉得米爱兰的话里可能有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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