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8期

风水孽情戏

作者:大风歌




  一时间,保安队也奈何不了她。
  
  一年以后的冬天,在辽阳柳树屯的村里小道上,走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他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在张老好家的院外,来人站住了。他看到一个胡子拉碴且双目失明的老人,正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他满脸都是皱纹,一只树皮样干枯的手伸到破棉袄里头去一把一把地往外抓着虱子。
  来人足足看了他半个时辰,突然叫了一声:“师父!”由于意外和心酸,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颤。老人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脸来,犹豫了片刻,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便浮现起笑意,说:“十八,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方洪信扑过去跪在师父面前,带着哭音说:“师父,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一定是张小龙那个王八羔子对你不好!师父,你放心,我给你去讲这个理!”谢江山伸着颤巍巍的手去抚摸徒弟的脸,他笑笑说:“十八,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当了兵打过仗的,怎么还这么冲动?其实你能回来看看师父,师父就很高兴了。”
  方洪信说:“师父,你放心,十八一定想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
  谢江山说:“你别急,办法倒有一个,只是师父一直不忍心,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老张大哥。”
  “可是,现在是他们先对不起你的。师父,你就别为别人想了,有什么办法快说吧。”
  谢江山却没有着急,他站起来把方洪信拉到了村口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他才问:“十八,你这回回来不只是为了看我,肯定还有别的事对吧?”方洪信就笑着说:“师父,果然就瞒不过你。”然后,他把在宽城子了解到的张淑贞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告诉师父,从她的情况看,肯定是张老好失踪的女儿。
  谢江山听后一直没有说话,半天才点了点头,说:“原来这处风水却是应在她的身上,只可惜当的虽也是首领,但不是兵而是匪。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和老张大哥讲了。”过了一会儿谢江山又说:“既然这样,这处风水还是破了它吧,一来去了那张淑贞的运数,二来也正好能救我出水火。”他便吩咐方洪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方洪信便在辽阳城里找了个地方暗暗住下,同时通过谢江山和春姑联系上了。春姑受尽了张小龙的苦,听说方十八回来要找她,就寻了个空去了,方洪信和她说了要她帮忙的事,春姑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了。方洪信从别的村子雇了些人,在作为张家坟地头顶灯的孤家村外小山上修了一座菩萨庙,他又请人在百里以外的地方雕了一座菩萨像。在谢江山算定的日子头天夜里,方洪信亲自赶着一辆毛驴车拉着菩萨像半夜过岭,谢江山说,天亮前必须将之立在庙里。
  通往孤家村外山上的大岭有五里多长,方洪信赶着车一路走着,山上的夜极静,他想起了师父告诉他的话,一定要在过岭时回头看一眼。尽管他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但是话他却记得牢牢的。就在过了一半的时候,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本来是躺放在车上的裹着红布的石像,竟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正坐在那里也望着他。
  这一下,吓得经历过战场上枪炮子弹的方洪信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但他马上想到这肯定是师父破解风水的秘诀之一,就定下心神,很快赶到了山上的小庙。当他从车上往下拿那石雕时,它又变成了菩萨像。在天亮以前,方洪信把菩萨像在小庙里立了起来,天亮后太阳出山前,方洪信把蒙在菩萨头上的红布一揭,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菩萨像上时,张家坟地上传来一声响,风水已经被破了。
  谢江山早已在春姑的搀扶下等在坟地处,风水破后,春姑在谢江山指点下挖开一处泉眼,从里面找到两只活蹦乱跳的小虾米,拿给谢江山。谢江山把它们吃了下去,他的眼睛便和刚刚照耀大地的阳光一起明亮起来。方洪信看到师父的时候,谢江山已经能够看见他了。他两眼含着泪水抱住师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然后,方洪信看着春姑问:“准备好了吗?”春姑点点头,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个包裹,他笑了笑说:“我们走吧。”两人一边一个搀着谢江山,向辽阳城里的火车站走去。
  一个月后,张淑贞在化装去宽城子时被以前的一个嫖客认出,当场就被抓住。由于她是政府重犯,便被关进了远在哈尔滨的大牢。乱石山土匪曾在二当家的也就是她第二个丈夫的带领下图谋要救她出来,怎奈看守严密,无从下手,只好作罢。
  当张淑贞在夏天被处决时,打扮得楚楚动人的她坐在囚车中经过闹市,并没有一点的慌乱,而观看的人们都为她的年轻和美貌惋惜。
  她的父母张老好和吕花并不知道这一切,在她死后半年内,两个老人因为被不肖子张小龙气得病痛缠身,先后离开了人世。张小龙则因为好吃懒做,全部家产很快被他败光,佣人帮工也都弃他而去,只剩他一个人孤独地受着穷困的折磨。
  方洪信一直没有返回他的部队,他当了逃兵,据说他带着师父和春姑一起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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