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6期

戈壁滩上的“罗宾汉

作者:曹 斌




  “如果两人实是真的,姜彪回来就把他杀了。”
  “嗯,这个现世宝无用。”
  
  此时,登吉尔、巴贡同萨莎也在吃饭,登吉尔问萨莎:“丹宾家中是否真有密道同后山藏宝洞相通?”
  “还没发现,我尽量留意。”
  登吉尔又对巴贡道:“尽快把城堡里外的路径、景点图纸给亲家送去,以免他们来拜亲时迷了路。”
  “明白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一个戴着大毡帽、骑着枣红马的商人慢悠悠进了马鬃镇。此人的大马囊内塞满了货,他认准了一家叫“快活林”的酒店下了马,从马囊内抽出两匹绸缎,递给正坐在柜上的老板道:“老板,两匹料子换顿酒喝,再给些现钱。”
  “行,好料子!”老板叫伙计上了一桌酒菜,小心地把料子收到了后面的帐房。
  商人脱下遮风沙的大毡帽,露出一张粗犷的北方人的脸,坐下自斟自酌起来。刚饮了一杯酒,他忽然注意到一个小个子在他的马前转悠,心中不免嘀咕了一句:“他倒盯上老子了!”
  商人喝完酒戴上大毡帽,接过老板给他的几张钞票,掖入怀中后出了“快活林”。他一出门,马上转弯迅速拐入一条小巷,小个子慌慌张张跑过来,哪还见喝酒人半个人影?正困惑间,小个子的背后被人用枪顶住了:“你跟了我半天,到底是干什么的?快说,否则我崩了你!”
  “别,别动手!丙队副,巴贡爷,我是自家人!”
  巴贡一下摘掉小个子的墨镜,原来是守瞭望塔的小八子,便强压住怒气,佯装嘻骂道:“原来是你!险些让我崩了你,又是马良材让你来跟踪我的吧?找麻烦也不看人!”
  “不敢不敢,丙队副快活,有钱喝酒!”
  巴贡牵着马走出小巷,对跟在一旁的小八子道:“屌钱,来到山上几个月没见大佛爷发过一块大洋,好歹还算分了点绸缎给我同三当家。趁今日天晴,我拿了十来匹出来,到镇上布店换点现钱。刚才我在‘快活林’就用绸缎换了顿好酒菜。”
  “还是你们当头的快活,多少还有东西分。我们做喽罗的见着屌钱?苦了这几个月,弟兄们怨声可大了!”
  “不谈了,我马囊里还有绸缎,你帮我到布店卖了,我请你喝酒逛窑子,快活快活。”
  巴贡同小八子卖掉绸缎后,果然请小八子去逛了窑子。巴贡命老鸨备上一桌酒菜,然后点了两名窑姐陪酒,饮了会,留下小八子道:“你慢用,我在‘快活林’已吃饱喝足了,我去睡一会。”说着,搂着一个窑姐先走了。
  晚上,巴贡骑着马乐悠悠进了城堡,正巧看见马良材从对面过来,巴贡迎上去道:“军师爷辛苦,又在巡夜吧?”
  “正是!”马良材见巴贡独自一人回来,不免有点诧异,问道,“丙队副从哪儿来?一脸快活的样子。”
  “果真快活!今日午后在马鬃镇上遇到了你的手下小八子,我们两人一起去喝酒逛窑子,现在小八子恐怕还搂着窑姐睡大觉呢!”
  马良材闻后,气得几乎从马背上跌下,恨不得立时毙了小八子。
  
  盗匪内讧
  
  丹宾二姨太的房门虚掩着,像是特意为谁留着门。一会儿,一个人影溜进了她的房间。那人轻手轻脚走近二姨太的床前,二姨太似乎午睡将醒未醒的样子。她知道来者是谁,只是不吱声,只觉那人把一只冰凉的手伸入她暖烘烘的被窝里,抚摸她赤裸的身子,先是胸脯,贪婪地揉捏着,然后是腰腹、臀股,最后那只手蓦然归到终点:二姨太柔滑的小腹下方。二姨太不禁舒服地呻吟一声,那人便俯身亲吻她,且低声耳语:“让我也钻进被窝吧?”
  二姨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道:“他可是马上要回来的,现人在哪儿?”
  “一时回不来,在同弟兄们打活靶呢,守门的捉了个逃兵。”
  二姨太一边穿衣服,一边在马良材的小白脸上捏了一下,道:“不知足的小冤家,不知哪一刻老东西发觉了,你我都挨枪子吧!”然后低声道,“今天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老家伙都要去后山坡那个山洞里过夜。你今夜来吧,我等你!”
  “老东西恐怕在山洞里面藏着漂亮女人吧?”
  二姨太叹了口气:“他要真能干女人,我也不至于守那么多年的空房子。听说蒙古人把他驱赶出来前阉了他,否则是要砍他头的,说他坏了什么喇嘛教的教规。”
  “原来我只是你找来的替工。可他到底为何去山洞?”
  “不清楚,他从来不和我谈洞里的事。大概他在那边设了个祭坛,祈求神佛保佑吧。我被他掳来也算是完了,见不得爹娘,见不得天日了。唉!”二姨太突然想起什么道,“记得有一天他对我说,将来有一日我坏了事,马鬃山呆不下去了,就回老家新疆,山洞里有条秘道可直通西谷口,出谷口可直奔玉门关。”
  马良材酸溜溜地道:“老家伙倒还挺想着你的呢!”接着又道,“有人说,山洞里藏着无数金银财宝,那是他十来年做买卖聚积的钱。”
  “有钱最好,将来还不是你我享受。”
  “老废物要是能早点死就好了……”
  二姨太掩上门道:“萨莎在厨房教厨师炖俄罗斯汤,果真好喝,老家伙同我都喜欢。你可轻声点,别让她听见。”其实,萨莎隐在门外都听见了。
  
  入夜,骤然刮起大风来,但见漫天尘沙飞舞,风声夹着狼嚎声,有点怕人。丹宾顶着寒风朝藏宝洞的方向艰难行走着,他身上已为雨雪湿透,心中忿忿地想,倒不如回去抱着二姨太睡觉为好。于是调转马头,匆匆返回城堡。
  当他推开二姨太的房门时,房里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二姨太与马良材赤裸着身子,正在床上滚作一团,看见突然出现的丹宾,二人吓傻了。丹宾掏出盒子枪,望着蹿出门去的马良材就要打,二姨太猛地托了一把丹宾的盒子枪,子弹飞上了天花板,马良材趁机溜走了。
  丹宾用脚踹着跪在地上的二姨太,大骂道:“你这个臭婊子,勾搭上了这个白眼狼,怪不得一直替他说话!我把你们两个都毙了,成全你们到地狱去做夫妻!”丹宾正欲再开枪,被人拉住了手臂,原来是登吉尔和巴贡闻声赶来劝架。
  此事之后,马良材被“黑喇嘛”关进了地牢,丹宾把登吉尔同巴贡找去道:“马良材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能再用了,今后山上的事你们要多操心。日后你们两人可就是二当家、三当家了。三队轮番上岗的事搞得如何了?弟兄们习惯吗?”
  “谢谢大当家的器重!弟兄们都已习惯,说大当家这下不偏不倚了。”
  丹宾又放低了声音问道:“乙队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乙队副可是马良材从酒泉带过来的人,他的铁杆亲信。”
  登吉尔顺着丹宾的话道:“既然大当家这么说了,我同巴贡留心就是了。不过为了买卖大事,大当家看在军师以前效忠的份上就饶他这一次吧。”
  “你们倒替他求情,可他却……”丹宾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登吉尔同巴贡走后,丹宾想起几天没有见到二姨太了。这个新疆美妇令他着迷,要是一天不看一看她的胴体,还真难以入睡。丹宾走进二姨太房间时,二姨太正同萨莎说话,见了丹宾假意不理睬。萨莎退下后,丹宾板着脸道:“怎么,还生我的气?”
  二姨太半嗔半娇道:“我不敢生大佛爷的气,不过你对马良材也太狠了。想想人家的过去,想想你的今后,难道真的不用人家了吗?”
  “我不是没杀他吗?只是关起来教训一下,让他知道我‘魔鬼黑喇嘛’的老婆可不是能随便勾引的。”
  “你看人家登吉尔还为军师求情,这才是干大事的模样,这倒是你该提防的人物!”
  丹宾知道二姨太方才偷听了他同登、巴的谈话,于是道:“女人家懂什么,别管大男人的事,我知道怎么对待新来的这一对,你自己不是也挺喜欢萨莎这个小洋妞吗?”
  “我这是想从她嘴里掏出点有关登、巴的情况。这是军师安排的,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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