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张爱玲前期作品中的女性写作之探析

作者:唐志伟

程。张爱玲自己与父辈的关系也经历了一个“逃离——寻找——失望”的过程、从她的散文中,我们可以读到,父母离异后,她与父亲生活在一起,受尽父亲与继母的委屈,进中学后就很少同家,开始“逃离父亲”,终于在一次惨遭毒打并被关押半年之后,悄悄逃出了父亲的家。母亲处是她心仪已久的家园,母亲在她年幼时从国外回来,与她有过一段短暂而美好的生活,她是满怀希望去寻找母亲的,然而,开始却遭到了母亲的拒绝,直到彼此都无可奈何才生活在一起。在后来的日子里,“那些琐屑的难堪,一点点毁灭了我的爱。”她对母亲也从寻找落入了失望,“我感觉到是孤零零地立在天底下了。”以至于母亲再度离她远去法国,分别时她竟是一脸的冷漠张爱玲自身假如没有这样的经历,不可能将聂传庆“逃离——寻找——失望”的心路历程写得如此惊心动魄。
  
  (四)张爱玲的作品挖掘和确定了女性的自我价值
  
  张爱玲的作品从女性角色的历史深处去审视女性灵魂,一部《传奇》揭开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女性人物画卷,生动细腻地描绘了女性——特别是从封建旧家庭里走出来的女性——在现代社会里的困惑、挣扎乃至屈辱的沉沦。
  张爱玲对女性弹奏的是悲悯与痛惜的音调,对她笔下的女人自身的来自代代相传的封建传统意识进行人性探视。她把女性放在世俗人生此岸,而不是理想世界彼岸,让她们于人生荧屏前敞开没有一个“完好”的灵魂,展露她们各个不同的缺陷和变异。
  张爱玲在小说里从来不肯宣扬抽象的母爱,相反倒是做了极其灰暗的低调处理、她小说里的母亲形象,如《倾城之恋》里的白老太太,《十八春》里曼桢的母亲和世均的母亲,都不是冰心作品中常见的高大而圣洁的母亲,她们虽然不乏对子女的关爱,但这种关爱却并非建立在理解的基础之上,而是夹杂有很多自私的考虑,因此常会以貌似关爱的方式断送子女的幸福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更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她为了满足自己的金钱占有欲,甚至会毫无怜悯地对子女施以精神的虐杀,使他们沦为自己灰暗生活的殉葬品。
  张爱玲强调女性应当有自己的本位价值,不应以女性外在的社会认同与否为最终目的。因此从对女性本体的观点出发,张爱玲着眼于女性自身的性格悲剧和人性的堕落,从此来挖掘女性不幸的根源,揭示世代相袭的女性生来是男性附庸的“原罪意识”,使女性文学突破了女性创作的屏障。达到了很少有人能达到的认识深度,
  张爱玲的写作具有鲜明的女性主义特征,她把自己创作的根深植于她所熟悉的女性生存土壤之中,为我们打开了为文学所冷落的世态的一角,轻轻掀开了被时代思潮流行的观念形态所掩盖了的鲜为人知的女性生存的现实。她笔下的女性形象,都是活在她们自己有端或无端生出的故事中,却各有各的怨和痴,各有各的命运,由此写出了张爱玲对人性弱点的嘲弄和反讽。
  
  (五)结束语
  
  张爱玲用自己的笔几乎触及到女性内心深处所有隐秘的角落,书写了她对女性的脆弱和邪恶的深邃洞察及敏感透视,这在现代文学史上是不多见的,在女作家群中更微乎其微。但是,张爱玲过分强调了人的本能和原始情欲在人类行为中的重要性。在张爱玲笔下,人受原始情欲的支配已经构成了难以摆脱的可怕宿命,甚至发展到畸恋的程度。张爱玲对人性的脆弱与邪恶多了一份无奈的认同,她甚至怀着会心的微笑欣赏着笔下人物那令人战栗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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