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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应该用干净的布止血,用双氧水消毒,必要时得上医院。”她双手环胸,不自在的叮咛,佯装出一副冷漠的脸孔。

  “昨天被那位欧巴桑A走两千块,我全身上下只剩不到一千块可以使用,哪有钱上医院?”

  “我不信牛郎的行情那么差。”她嗤笑。

  “是不差,但全汇给在德国的老妈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需要这么多钱?甚至得拿出你的基本生活费?”

  “她撞车住院有三年,和植物人差不多,我请了特别看护照顾她的一切,费用自然不少了,唉! 还真担心不当牛郎后,钱够不够老妈花用。”

  弥弥沉默了,望着他懊恼的脸庞,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似的,而她正是把他头上的一片天拆下来的恶魔。

  “你父亲呢?”要瞿凉一肩担起生活重任,必定有个、不成材的父亲,要不就是没有父亲了。

  瞿凉表情僵了僵,沙哑的开口,“我没有父亲。”眼底一片阴黯。

  这是什么意思?父亲不在了。或者他从未见过薄幸的父亲?

  只见过瞿凉几面的人,大概无法猜测出他的背景是凄凉的,他给人的感觉是漫不经心,是不在乎一切责任归属的男人,今天无意间窥知他的家务,她觉得手足无措。

  瞿凉仰首见到她的表情,卸下冰冷的伪装,她也是有情感的动物啊!

  “你是我第一个谈得那么深入的朋友。”他笑道。

  “是吗?”那他们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别一副为我难过的样子,我早就习惯了。”他马上恢复“本性”,嘻皮笑脸起来。“偷偷告诉你,四岁的时候我就会做三明治,十三岁之前,我的志愿是做大厨,尝遍天下美食。现在回想起来很有趣,也很天真。”

  然而十二岁以后,家境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顿,他开始想些旁门左道,只要能赚到大钱,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事,他都会去做。

  “谁为你难过,少臭美了。”

  也许她与瞿凉的背景有些相似,但在人格上却南辕北辙。

  他笑闹人间,只为抓住眼前的美好,而她冷淡孤僻,心防筑得天般的高。

  瞿凉深深看她一眼,忽地站起。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说完,动作熟捻俐落的搂住她的柳腰,将她拢向自己,在她来不及大骂的时候,他的唇覆上她的。

  尝过无数个女人的唇,年轻的女孩,风韵犹存的少妇,迟暮的老女人,甚至又丑又黏的大花痴,什么样的女人他几乎都吻过,就独缺像弥弥这般令他心折的冰山美人,这是他身为男人最大的遗憾。

  今天尝到她的美好,才明了自己的渴望快不能负荷了,他完完全全臣服在她无形又无心的魅力下,担心以后没有她,“吻”将变成咀嚼无味的口香糖。

  弥弥在毫无准备下被突击,震愕和气愤油然而升,她用手推拒他的胸膛想逃离,却被他抱得得更紧,更密,他的吻教她浑浑噩噩,全身的力气全被吸走。

  瞿凉是没出息,没胆量,没本事的男人,他唯一的优点是有张天生吃牛郎饭的俊脸,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男人的力气永远比女人大。

  不能再沉迷于他带来的醉人世界,弥弥警告自己,把脸别向一边。

  “放手!”然后又转过来瞪着瞿凉。

  “不放。”他心情愉悦的笑着。

  “你再这么不正经,我会看扁你。讨厌你。放手。”弥弥气得面红耳赤。

  “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他好陶醉的在她粉腮偷了一个香。

  “你………我是生气,气红了脸!”弥弥脸更红了。

  她的说辞令他又偷了个吻,更无赖的窝在她的肩窝汲取她的香淳。

  “你好香,有老婆的味道。嗯……”他发出沉醉的声音。

  “你……”弥弥俏脸一拉,悄悄拿出贴身的武器——银针,往他的颈子轻轻一扎,不到半秒的时间,他便像沉睡般不省人事。

  将他拖到床上躺好,看他睡得好香好甜,真想赏他一个拳头,教他尝尝侵犯她的后果。不过,却老是下不了手。

  一切前功尽弃了,她无声的叹息。

  银针是她的贴身武器,除了可以让人昏睡一个小时以上外,次要的功用是嘛醉脑经,使中银针者对两个小时以前所发生的事不复记忆。

  全都白忙了,本想让他经历生死关头而放弃她,甚至把职业告诉他,他却无动于衷,反而说出暧昧的话…… 想起他很有技巧的吻,阮弥弥的脸又发烫起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她迷惑的自问。

  压抑住攀升的心慌意乱,冷漠的再看他一眼。

  男人没有持久的真情,眼前就有两个可悲的人了,更何况他是嬉笑怒骂,不正经兼花心的牛郎,绝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

  他说的话全是假的,阮弥弥自我催眠。

  转身即将离去,却有一点点罪恶感,把他弄得浑身是伤,最后竟消弭他这两个小时的记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一向不欠别人恩情仇怨的。

  她得做些事抚平罪恶感。看了一眼瞿凉肮脏的小窝,她露出会心一笑。

  瞿凉重重地打了个呵欠,迷蒙蓝眸盯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发呆,他觉得自己睡了好久,脑筋浑浑噩噩,昏昏胀胀的,非常难受,甚至有恶心的情形。

  “几点了?”抬起腕表一看,已经十点多了。

  翻个身,打算找找东西填饱肚子,怎知脚轻微一动,椎心刺骨之痛立刻让他惨叫出声。

  将薄被一掀,瞧见大腿不知何时竟上了绷带,一截裤管被剪得乱七八糟。

  “哇拷,这是怎么回事?老天,我受伤了咆!一他坐起来,惊愕的盯着伤口哇哇大叫。

  难不成是那群莫名其妙的杀手下的毒手……

  上次没将他撞死,不甘心的抓他来捅一刀泄恨?他顿时感到毛骨惊然。

  但也不对,没道理他全忘了呀!

  “或者杀手对我来个‘当头棒喝’,打得我记忆全没?”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为何饶他一命,只捅他一刀了事呢?

  更奇怪的是捅完他之后,又好心的帮他包扎,这个杀手肯定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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