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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她的眼神透露着决心,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仿佛他若吻了她,她真的会咬舌自尽,那份决绝震住了他。

  惊愕过后,他蓦地松手推开了怀小的人儿,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惊然,笑意完全设有到达他的眼底,胸口怒火更是将他残余的理智给燃烧殆尽。

  想不到原来他的触碰让她如此厌恶、难以忍受,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了赚取赏金竟然可以强迫自己在他的面前作戏!

  当他一脸认真,说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是杏在暗暗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觉得他可笑至极?

  该死!真是混帐透顶!

  “原来清白对你来说远比不上银子重要?想不到我竟然碰了你这样的女人!”

  过度的质怒,让他口不择言。

  孟蝶衣浑身冰凉,只觉得她的心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给撕裂了,但她还刻意火上加油,摆出一副贪财的嘴脸。

  “清白算什么?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要让他误会,索性就让他误会到底吧!

  “你好,算我错看了你!你放心,别说是你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这个女人!你——不配任何人对你用心!”咬牙撂下话之后,雷翼风施展轻功离去,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孟蝶衣再也撑不下去,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

  她浑身冰凉,剧烈地颤抖,苍白的脸上设有半点血色,泪水更是夺眶而出,再也压抑不住地掩面哭泣。

  想着他刚才伤人的话语、嫌恶的神情,她的心就仿佛遭受残酷的凌迟,那痛楚真是令她生不如死。

  当那猛烈的心痛几乎快超出她能承受的程度时,她的脑中不是不曾闪过要做傻事以求解脱的想法,但是当那念头一闪过脑海,就立刻被她给挥开了。

  她不能这么自私,就算她真那么做了,也改变不了己经发生的事清,反而只会让爱她的人为她心碎难过。

  况且,说不定这么一来,反而会守不住这个秘密,让雷翼风知道了真相,那岂不是更糟吗?

  眼前己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她与雷翼风之间有过肌肤之亲,不让雷翼风知道她的身世……

  隔日,都己经将近正午,孟蝶衣才起身下床,而那双红肿的眼,是她哭了大半夜的结果。

  昨儿晚上,她躺在床榻试着入睡,脑中却不断地浮现雷翼风的身影,那让她的泪水怎么也克制不住,首到畏后。

  倦极了,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偏偏她才合眼没有多久,就被恶梦给惊醒。

  梦中,雷翼风不仅用嫌恶僧恨的眼神望着她,还用恶毒恼怒的字句咒骂她,让她心痛难当。

  就这样,她哭一会儿、睡一会儿,不久又从恶梦中惊醒,然后再哭、再睡,如此反覆不断地折腾,几乎快让她崩溃。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虚弱而痛苦地低语。

  她答应了姨母,过几天就会去新居同住,她怎么能让姨母瞧见她此刻鬼一般的脸色?那会让姨母为她担心的。

  孟蝶衣到灶房去,动手熬了点白粥。

  尽管她根本没有半点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喝一些,至少这样可以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

  勉强喝完一碗清粥之后,孟蝶衣决定到外头去,希望多晒晒日阳,能让她苍白的双颊多一些血色。

  出了木屋后,她在屋外随意走走,不经意地瞥见不远处有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妇,正手挽着手缓缓而行。

  看起来,他们应该是要去山腰那尼姑庵附近走走吧!

  在这座山中,有一间名为“静慈庵”的尼姑庵,庵外有一大片清幽的竹林,附近还有座石亭可以休憩、眺望美景,城里的人时常会去那儿散步赏景。

  孟蝶衣的日光清不自禁地追随着他们,那时并肩而行的身影是那么的平凡而美好,令她不禁既羡慕又感动。

  忽然一阵风起,老妇原本握在手中的一条帕子一不小心被吹飞了。

  “啊呀!糟糕!”

  老翁迈开步伐,想要追回那条帕子,可无奈老人家的步子慢,尽管想追却是有心无力。

  孟蝶衣见状立刻奔了过去,帮忙抬回那条帕子。

  “喏,老伯。”她将帕子交到老翁的手中。

  “哎呀,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老翁开口道谢。

  “只是举手之劳而己,老伯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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