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张庭月 > 记得你曾属于我 >  上一页    下一页
十六


  我的心狂跳着,久久地颤动着嘴唇,他也在注视着我,可他的眼神却是全然的陌生,那怀疑、那冷酷、那阴沉、那诡异,那——那完全不是小可的眼神。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小可的影子,他只是一个酷似小可的人而已啊——我闭上眼,任那分沉痛划过心底,思文冲了过来,拉住了我。

  “怎么了?洁——”她也愣住了,我知道她也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人。那辆车很快地绕过我们,呼啸而去。

  “洁衣——他——”隔了好久,思文才开口打断了沉默。

  “他不是小可,只是和小可长得很像而已。”我叹了口气,仍然想着那人的眼神,如果小可的眼神令我怜惜,而这个人的眼神却让我害怕。是的!他只瞪了我一眼,我就已经感到一阵冷冷的寒意。

  “洁衣,你知道有个叫风清扬的人吗?”

  “风清扬?”我想了想,摇摇头, “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

  “他是国际刑警的警司,以前在小惠家里,我曾见过他,刚才,那个人就是风清扬。以前,看小可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熟悉,现在想起来其实就是他。”

  “不,只是长得很像而已。”我愣愣地回答。

  思文叹了口气,也不与我争辩,淡淡地道: “好吧!就算很像吧——你的事解决了没有?”

  “我的事?什么?”

  “朱瑞啊!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喜欢你啊!”

  “那又如何?”对她的话,我没有太大的反应,仍旧淡淡地道。

  “朱瑞为了你可以放弃那么多,你不感动?”

  “……”这句话问住了我,是的!我为什么不感动?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对他正眼看过,为什么?

  “洁衣——你有没有发觉,其实你情不自禁爱上小可了。”思文认真地说。

  我一震,止住了脚步,愣愣地注视着她。

  我不知道在我的眼里她看到了什么,但她的目光一下子润湿了。她感动地说: “洁衣,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地明白,你上次与我说的那句话。爱就是爱了,再逃避、再不愿承认,你还是已经爱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她顿了顿,又道: “洁衣,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

  “那又如何?毫无意义。”我依旧愣愣地回答,她陡然一惊。我淡然一笑,继续往前走。

  是的!现在谈是否真的是爱已经毫无意义了,小可不在了,我一个人爱了,那又如何。多可笑!多爱捉弄人的命运。

  命运其实真的很爱捉弄人,几天后,父母打电话来,说是朱瑞出事了。细问之下才知道他被警察抓了,详细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挂上电话,我狐疑地去找思文,思文的回答让我震惊万分。

  “什么?朱瑞被抓了?天哪!他一定去找那个风清扬了,他说他要去查他的底,洁衣,这下完了,那风清扬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对别人揭他的底更是恨之入骨,而且特会公报私仇。”

  “思文,这下他被你害苦了。”

  “喂,是被你害的吧。”她马上抗议,对推卸责任她倒是当仁不让。

  我瞪了她一眼,往门外走去,她叫住了我: “洁衣,你去哪里?”

  “当然去救他,难道坐在这里等吗?”

  “你要去找那个风清扬吗?”

  “如果这是惟一的路——那我只能这样。”是的!我必须帮朱瑞,否则我想我一辈都无法将这分歉疚放下,虽然,我并不认为那都是我的错。

  找风清扬确实是惟一的一条路,警署里的警察们一听我要见朱瑞,都面有难色地道: “这个人是风SIR捉来的,所以要见他必须由他批准。”要见他都不行,何况是要他们放人。

  可风清扬却不是那种好找的人,他的行踪没人知道,他的手提电话是保密的,他的家更是无人可知,茫茫人海要找这样的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何况他根本就不去警署。

  我就这样一筹莫展了三天,还是思文有办法,塞给了我一张字条,是一个地址。她用歉意的眼光对我说: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我答应了皓哥,不与那位风先生打交道,所以他才给我这个地址的——”

  “哦——思文,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没事,我可以一个人去的。毕竟他与小可长得很像,对不?”虽然这的确算不上什么理由,但我这样鼓励着自己。

  这个地址不好找,拐弯抹角的在很荒僻的郊区。不过房子很大,是很有气派的公寓楼,他的家位于十二楼。

  A座门口,我停了下来,犹豫着按响了门铃。心狂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非常害怕看到他那双阴霍、冰冷的眼睛。

  门久久未开,也许没人吧!我的心竟奇异地轻松了,正想转身。大门出乎意料“刷”地开了。

  他站在门后,衣衫零乱,一看就知刚从床上爬起来,那双眼睛射向了我,我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他的脸、他的身形,明明就是小可,可那神情——在他的身上我却丝毫没有找到小可的影子。他不是小可!肯定不是!

  欠了欠身,他让我进屋。

  砰!门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巨响,带走了所有的光线,此时正值下午两点,他的屋子竟漆黑一片,黑暗中我更是恐慌。他的眼神是冷的,他的家也是冰冷得毫无温度。

  “你是谁?到这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摸索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循着他的声音,猜测他是坐在我对面吧?啪!他扭亮了台灯,猛然亮起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我伸手去挡住光,待稍稍适应后,才发觉自己坐在矮几旁,而那椅子本来不应该在这偌大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的,也许他是用来放东西,或是什么的。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