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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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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我都想向名伦开口了,可是又硬生生的吞咽回去。艺大的学费贵得吓人,越接近开学注册的日子,越令我难以向名伦启齿。帮了我,那他怎么办?我实在没有那种自私的理由。 雪儿我想是有钱的。可是我还没有开口,她却先向我展示一橱柜的衣服和一排的新鞋。她有钱就拼命花,刷卡签帐,抱回一堆堆我看来没用的垃圾。 我甚至厚颜找秦英夫了——他却出国了,已经一个月多的时间,大概从海边回来不久就出国了。 谷亚梦倒是亲切的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没有说。从电话中仿佛也可以闻到她那—身令我讨厌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盼盼小姐。”范尚伦又要开始逼迫了。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神啊!求求你帮我这一次。 “我们说好延几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你根本就不需要那些钱!”我靠著墙,无礼的打断他。 “没错,我是不需要。但是你坚持要还我的,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好意!”他伶俐的狡辩,展露了职业的狡狯。 我垂著头,累得不想说话。 “请你再放过我这一次吧!我真的好累。”我将头垂得更低。 “你在发烧?”他伸手轻轻碰我的额头。 “没有。”我无力拨开他的手。“我没有发烧,只是累。” “别说话,我送你回去。” 他将我揽入他的胸怀,走向路边停著的白色宾士。 坐上车後,他从後座拿起一束艳红的玫瑰递给我。 “送花,是男人的浪漫!你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吧?”他含情脉脉,低低的诉说。 “我真是不懂!”我抽起一朵玫瑰凑近闻了闻。“天底下美丽温柔的女人多的是,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随手一抓也就有。对个不解情趣的人花心思讨好,这应该不是你的作风。” “这的确不是我的作风。我只讨好你一个人!”他燃了一根烟。“一向都是女人讨好我,等待我,不过——”他转过脸来,没有再说下去。 我把花丢开,看著窗外,疲惫的说: “你要的,只是个情妇,美丽温柔的女人,柔顺的伺候你。这种女人,随处可得,你应该也已经有了好几个,怎么还那么贪心不知足?” “因为你是我最想要的那一个。”蛊魅攻心的一句话,听得人心慌慌。 我咳了数声。车厢里烟雾迷漫,空气很不好。范尚伦把烟熄掉,按下车窗,流风刮了进来,驱散掉会致癌的烟雾。 “搬离开那栋公寓吧!跟著我,我会照顾你。”他说。 这话我听进去了,大脑却没有组织分析,产生不出意识的反应。 宾士车开上了坡路,停在一处高地上。风景很美,辉煌的灯火人间。 “跟著我吧,盼盼,我会让你快乐的!”他再次说著。 “跟著你?当你众多情妇中的一个,住在你为我租来的金屋里,日夜的等候你的到来?或者种一畦金线菊,望著高高的窗口,盼著你穿一袭青衫出现?不!我不是那种善於等待,能温柔伺候人的人!”我摇头,又摇头。 “不!我不会要你等待!我要你随时在我身旁。搬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不要你伺候,我会照顾你!” “说得好动人!”我冷嘲道:“这应该也不是你的作风吧!?只是一个情妇,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你究竟贪图什么?” “你。”他霸气的侵略著我双眼的视线。简单的一个字,铿锵有力。 视线对望,我狼狈的先是逃开。不久,又恢复了镇定。 “你贪图我的人,还是我的心?”我奇怪自己居然这样不关痛痒的讲著这种话。 “都要。”他简短的回答。 “只怕你要不到了。我的心已不在我身上——” “你是指秦英伟?”他打断我,眼底露出了那种嘲谵。“我不怕,死人是争不过我的。你们在一起了七年,他吻过你吗?” 这问话让我吓了一跳。我咬咬嘴唇说: “J很尊重我,他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不礼貌的举动。” “不礼貌?亲吻会是不礼貌的举动?那他一定不爱你。我虽然不了解他,但同样身为男人,感觉却是一样的。男人会不想亲吻一个女人,那就表示他对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兴趣,也根本不爱她。” “你胡说!——” “你爱他吗?”他突然抓住我。 我挣脱不开他的手,紧咬著唇,咬出了血印。 “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我有心去爱的人!”我说。 “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他一字一字吐出嘴说:“而且,这个人并不爱你!”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他这样搂过你了吗?这样抚摸过你的脸颊了吗?这样梳顺过你的秀发了吗?这样揽抱过你的纤腰了吗?这样厮磨过你的鬓旁吗?他也这样亲吻过你的肩胛了吗?” “放开我!”我失声哭叫起来。 “所以我说他并不爱你!”范尚伦用手指拭去我的眼泪,俯在我耳旁。“可是我不同!我会把你当作宝贝,搂在怀里亲吻、怜惜著。我会让你快乐,使你的笑靥灿烂如花朵。我会将你妆扮成全世界最可人的女孩,日夜都在你身旁守候。我会爱你、怜你、疼惜你、宝贝你!盼盼,来我身边吧!跟著我,我会好好的爱你!” “不!不!”我双手蒙住脸,眼泪如雨哗啦哗啦的下。 “为什么要拒绝?你需要有人来呵护、照顾、怜爱!”他倾身过来。“来我的身边吧!忘掉那个秦英伟,我会好好的爱你,温柔的对你,给你甜蜜,让你幸福快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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