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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大嫂,那你怎么会……”白雪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我……雪儿,如果我说我是被逼的,你——相信吗?”

  “被逼?谁逼你的?”白雪惊讶地张大黑白分明的眼睛,讶异地问她。

  “雪儿,帮我!”仇情心中燃起一线希望。

  “好,包在我身上。”

  “放我出去。”

  “这…”白雪拍着胸脯的手还未放下,整个人就愣在当场。“大嫂,不行啦!大哥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白雪苦着脸拒绝她的请求。开玩笑!让大哥知道了,她就别想过快活日子了。想到会被关起来,她就头皮发麻,下行!除了这件事,其它的都好商量。

  “雪儿,算我求你,再迟……就来下及了。”仇情泪流满面地抓紧她的手,苦苦地哀求她。

  “这…”

  “我只是去救人,我很快就回来,不会拖累你的。”

  眼看着大嫂就要跪下,白雪只好硬着头皮说:“奸吧!至于大哥那边,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白雪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锁,在确认四下无人后,示意仇情赶紧离开。

  此时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得诡魅,也黑得沉闷。

  “雪儿……谢谢你。”仇情数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要说的话。

  别了!雪儿,如果我再也不能回来,我也会永远记得你。

  毅然地转过身,仇情一个提气,瞬间就飞起身,往苍厥敦的方向而去。

  突然间,黑暗的四周张起一张大网,阻断了她的去路。黑暗的夜,在火把的照射下瞬间亮如白昼。

  只见左护卫徐启领着护卫云霄楼的十二卫上,在网的后方排成一列,意在阻断仇情的去路。

  完了!仇情绝望的闭上眼睛。真是天要绝我吗?连这最后的一点机会都要剥夺,不行,不能放弃,奶娘的性命已经宛若风中残烛了。

  她又屏住气,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往前纵奔,怎奈她的功力不足,还是敌不过眼前这巨大的网……

  在试了数次之后,仇情终于绝望地放弃,她颓然的看着徐启,奢望他能网开一面,放她离去。

  可徐启像铁了心肠般,只开口说了一句:“请夫人回省思堂安歇。”

  其实,也不能怪徐启无情,他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谁敦他是听令于白松康,自然足以他的命令为依归了。

  “徐大哥,你就放了大嫂,好不好?”白雪不忍心地开口求情,但那冷面徐启仍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得到消息的白松康气急败坏的赶来,幸好之前已预先设好三丈高的大纲,并命护卫躲在树上预作准备,不然还真让情儿给溜了去。

  来到省思堂外,就见徐启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迅速退守一边,并命人解下网。

  “情儿……”白松康真的不知道该拿自己的小妻子怎么办才好。

  其实,自己原是可以将实情告诉她的,但为了对她的隐瞒略施薄惩,再加上怕地会固执的非要自己去救人质,只好将她先关在大牢里,等救出人质后再放她出来,没想到……

  自己的威信都快让她与雪儿扫得荡然无存了。

  这时,仇情见他已有软化迹象,不顾众人在场一把抓紧他的夹衫,泪涟涟地哀求他放她离去。

  “康,求求你!明天我一定会回来,届时要打要骂任你处置,我绝无怨言。”

  “情儿,奶娘已让徐扬救回来了。”

  实在不舍她那泪涟涟的样子,原本想多再惩罚她一会儿的决心,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只好提前将事实告诉她。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骗人的,我才不相信你。”仇情激动得不住哭泣,突然间,一个劲儿地拚命槌他,“放我走,放我走!我要去救奶娘,再迟就来不及了,爹会杀了她的!”她已泣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

  白松康再也忍不住,不顾众人惊吓的眼光,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嘘!别再哭了,你这样……”极度不舍地,白松康轻轻地拍抚抽泣不止的妻子,心疼的安慰她。

  止住眼泪,仇情抬起头对上那双已无先前冷漠模样的眼眸。

  “真的吗?奶娘已经平安无事了?”

  “嗯!”

  “你……你怎么会知道奶娘她……”仇情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件事除了她、奶娘及爹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的,怎么他……

  “有机会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带你去看她。”语毕,他牵着她的手,往安置奶娘的房间走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停下脚步,朝那个闯祸精的吩咐了一句:“雪儿,明天上书苑来找我。”然后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白雪在原地干着急,怎么办?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是大哥的预谋。

  瞧大哥对嫂嫂的那股在乎劲儿,再想到自己差点误了事,让嫂嫂置身险境,她就头皮发麻……

  她瞪了一旁的徐启一眼,在心中暗骂:死木头,知道我溜进大牢救人,还故意不出声让我上当,没关系,你给我记住!

  就着烛光,仇情红着眼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憔悴的奶娘,怎么才一个月的工夫,奶娘就瘦得让她认不出来,怎么会这样,爹是怎么折磨她的?

  都是她,若不是自己贪求欢乐的日子,怎么会害自己的奶娘变成这副模样?都是自己不好!

  “奶娘的毒…”仇情欲言又止,她怕白松康的回答会是不好的结果。以她对爹的了解,爹决计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必定用了数种毒在奶娘身上,不然奶娘不会变成这样!况且自己先前也留下三颗解毒丹给奶娘,虽然那解毒丹不能解天下各毒,但一般的毒药还难不倒它啊!

  白松康见她那着急的模样,安慰地轻拍她的肩膀,“情儿,别慌,奶娘不会有事的。她只是身上同时中了寒与热两种毒,才会到现在仍昏迷不醒,你别急,等到明日午时,她身上的毒性消退时,就会醒过来。”

  “寒、热两种毒?”仇情讶异地朝白松康问道。

  “据大夫诊断,她是中了来自西域的冰蚕和血蛊两种毒,这至阴与至阳的两种毒一旦相交融,就会使人昏迷不醒,全身毛发褪成白色;再加上其它几种毒物的侵蚀,才会变得这么严重,等明天银针祛除她全身大穴的毒气后,就没有性命之忧了。”白松康耐着性子将大夫的话转述一遍,同时隐瞒了部分实情。

  为了情儿,他将不择手段,只求她能一生平安喜乐。

  爹!您怎么这么狠啊!仇情在心底叹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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