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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若兰无法正视哥哥。都怪尼克灌输她那个荒谬的想法,使她担心达明看到她的眼睛就会知道昨夜的事。

  “若兰,我想跟你私下说句话。”达明说。

  尼克用早跟你说了他会知道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後转身说:“达明,我们必须谈谈。”

  “不。”若兰叫嚷,顶开椅子站起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洛娜刚刚来过。”

  “她想怎样?”若兰问。“火灾和班世伟的新闻够她忙到下个月了。她又想把那些事怪到我头上吗?”

  “她在写你的另一篇报导,但内容跟火灾或班世伟无关。她想向我求证。她似乎是遇到了银行经理的太太,她提到你为了你的店向银行贷款和一些小道消息。可恶,若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信托基金没有了?我一直以为你很好,我不必担心你。”他气得声音发抖。

  洛娜的厚颜无耻令若兰吃惊。“我必须填写财务状况和解释基金的事才能取得贷款。”她嚷道。“但银行经理没有权利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太太在内。那是机密资料。洛娜凭什么过问我的私事?你有没有听到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你一直以为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我不是十岁孩童,达明,但你似乎一直想不通那一点。钱在我满二十一岁前就被律师剥削得一毛不剩了。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会生气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爷爷辛苦挣来的几百万全没了?我签字把我的基金让渡给你时以为……”

  哥哥的表情使她想要哭。他看来深受打击和对她大失所望,好像是她把钱挥霍光了。

  “那不是你妹妹的错。”尼克平静地说。

  “我知道。”

  “但你看起来不像是知道。”

  达明的肩膀垮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发现钱没有了?”怒火中烧使他满脸通红。

  “二十一岁生日当天。”

  “你当时就该告诉你的家人,也许当时还来得及挽救。”

  诺亚知道他无权干涉,但他实在忍不住。他直视达明的眼睛说:“什么家人?据我所知,若兰成长期间身边根本没有家人。她应该告诉谁?”

  “我就是她的家人。”达明气呼呼地说。

  “试著从她的角度看这件事。”诺亚坚持道。“在你成长期间,你有尼克的家人帮你:等你投身神职时,教会成为你的新家人。”

  “我的妹妹永远是我的家人。”

  “她人在欧洲,你人在美国。你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你现在生气是因为对她遭到冷落而感到内疚。”

  达明看来痛苦万分。若兰缓缓摇头走向他。“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没有遭到冷落,我知道你从未弃我於不顾,我知道你曾经努力想把我弄来美国。达明,我一直知道你爱找。别生气了。”

  他拥抱住她。“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只是太震惊了。以後有事别冉瞒我,若兰。大哥本来就该照顾小妹,不管他们几岁。从现在起,我们要坦诚相待。如果我必须接受化疗,我会告诉你。如果你有问题,你也要告诉我。”

  “我不期望你替我解决我的问题。”

  “我知道,但你应该能够跟我谈那些问题。”

  她点头同意。“好。”

  “那篇报导什么时候会登出来?”尼克问,心想不知来不来得及阻止。

  “它不会登出来的,洛娜和我恳谈了一番。”

  诺亚咧嘴而笑。“你是不是用地狱之火恐吓她?”

  达明不觉得好笑。“我没有,但我跟她谈过她在嫉妒若兰。她不想听我的意见,但同意不把那篇报导登出来。她怕其他人会认为她一再拿若兰作文章是出於嫉妒。”

  “我需要喝杯牛奶。”若兰说。拜洛娜之赐,她的胃很不舒服。

  “我去倒,你坐下。”达明说。

  诺亚把炸鸡推到她面前。“吃一点。”

  “有没有办法对付那些律师?”尼克问她。

  “我正在跟他们打官司。”

  达明从冰箱倒来一杯牛奶。“打官司?”

  “对。发现真相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寻找,花了一年才找到一位愿意对抗他们的律师。”

  “官司打得如何了?”达明问。

  她喝一口牛奶。“一审和二审都是我腾诉。他们正在使用拖延战术,但我的律师说这次开庭是最后上诉。结果应该在近日内就会知道。无论输赢,这都将是最终判决。”

  “所以说你很有可能讨回那笔钱。”

  “也有可能讨不回来。”她说。“无论是哪种结果,找都做好了心埋准备。”

  “难怪你开那辆老爷车,你一直过著仅能糊口的日子。”尼克微笑看著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像大多数人一样按照预算过日子,”她说。“而且我正好喜欢我的那辆老爷车。”

  警长冲进厨房,打断他们的谈话。“我的儿子呢?”

  尼克背对著门,但诺亚面对著冲进来的警长。他在瞬间伸手进黑袍里,在桌子底下用枪瞄准里欧。“你拔枪就死定了。”

  里欧夏然止步,不敢相信这个神父竟然敢威胁他。

  若兰还来不及在椅子里转身,尼克已猛地转身拔出手枪。他挡在她身前,枪口抵著里欧的太阳穴。达明来到警长背後拿走他的枪,然後冷静地建议里欧有话坐下来说。

  “我是本镇的警长,”里欧咆哮。“把枪还我。”

  “你先坐下。”尼克说,把枪插回枪套里。

  里欧选了桌子另一头的椅子。达明把枪交给尼克。尼克取出弹匣,把枪滑给警长。

  “到底是什么事?”达明问。

  “我的儿子不见了。”里欧咕哝。

  “他躲起来了。”尼克告诉他。“昨夜的火是他放的,现在他躲起来了。”

  里欧摇头。“他知道有我作为他的不在场证明,他不会认为他必须躲起来。我从纽津镇回到家时,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忙了一夜,累得要死,正要上床睡觉时,纽津镇的警长跑来敲我家的门,说要以纵火罪逮捕隆宁。我们争执了一会儿,後来我决定让律师处理,於是让他进门。但隆宁不在床上,房间的窗户大开著。”

  尼克望向诺亚,诺亚立刻摇头表示他没有对隆宁采取任何行动。於是尼克说:“也许魏立儒决定带走他。”

  “不是那样的。”里欧哼哼唧唧地说。“他和其他人还在纽津镇侦讯世伟。他们不让我知道侦讯的情形。我终於放弃,正要离开时听到他们指控他谋杀。其中一个副警长告诉找他们掌握了他的确凿罪证。”他脱下帽子,用手抹过额头。

  “你真的在乎隆宁出了什么事吗?”诺亚直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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