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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若兰猛地转身。“尼克,行动电话借我用一下好吗?”他把手机递给她。“莫医师的专线多少?”

  立儒从旋转椅里跳起来。“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可以。”

  “恕难照办。”

  立儒望向尼克要他帮忙对付这个难缠的女人。尼克回瞪着他,飞快地说:“按三二,它就会替你速拨。”

  “慢着,小姐,我知道我听来……”

  她暂停拨号。“麻木不仁,魏先生。你听来冷酷无情、麻木不仁。”

  立儒绷紧下颚,眯眼瞪她。“人身攻击对大家都没好处。我们在设法抓到这个变态,以免有更多尸体出现。”

  “她名叫芬妮。”尼克提醒。

  “我要你说她的名字。”若兰说。

  立儒摇摇头,好象只要能摆脱她的纠缠,要他说什么都可以。“芬妮,她叫戴芬妮。”

  她把手机还给尼克,大步走出木屋。尼克还来不及替她开门,她已经坐进车里了。

  “那个人真令人厌恶。”她说。

  “没错。”尼克附和。“你使他局促不安,我以前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懂彼特为什么交给他那种人负责。”

  “他没有。彼特只是顾问。负责本案的是李斐南,魏立儒是他的手下。”

  “魏立儒听说芬妮的事时竟然高兴地欢呼。”

  尼克觉得必须澄清事实。“不,他不是因一个女人遭杀害而欢呼。他是兴奋有了犯罪现场,案情就可望有所突破。我不是在为魏立儒的行为开脱,我只是想解释清楚。他应该是个优秀的探员。我以前只跟他合作过一次,但那是在很久以前,我们都还是经验不足的新手。彼特说他很优秀,但魏立儒得证明给我看才行。”

  “为什么有了犯罪现场,案情就可望有所突破?”

  “每个凶手都会在犯罪现场留下分析员所谓的个人签名。那是他病态暴戾幻想的表现,我们可以从中知道许多事。”

  “你也说过他很小心。万一犯罪现场没有留下线索呢?”

  “一定会有。每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接触,无论他有多小心,还是会留下一些东西。毛囊、皮屑、指甲碎片、鞋底纹或衣裤的线头。找到文件证据不难,分析找到的证据才困难。那需要时间和细心。当犯罪学者做他们的工作时,分析员研究现场照片,告诉我们凶手实现的是什么幻想。凶手的签名就是他的心理名片。他可以改变做案手法,但他的签名绝不会变。”

  “你是说始终有一个固定的模式。”

  “是的。例如在尸体上留下的记号或尸体摆放的姿势。分析员从中推测出凶手真正追求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追求的是主控权。”

  尼克在十字路口停车,礼让一个推娃娃车的少妇过马路。少妇把尼克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朝若兰挥挥手。

  “下个路口转弯过去第二栋就是我家,但我不想去那里,我希望我们能住汽车旅馆。”

  “你必须回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记得吗?,”

  “我知道,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栋屋子里去。”她说。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若兰在暮色中看到她的家,想起她是如何喜爱那栋破旧的老屋。迁入后她立刻添购了一张阳台吊椅,每天早晨坐在吊椅上喝茶看报,傍晚在那里跟整理庭院的邻居聊天。以往感受到的宁静和归属感都不复存在,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回来。

  “摄影机还在原位或是被拆走了?”她问。

  “还在原位继续开着,我们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发现了它。”

  “那么他没有看到两位探员进我的卧室?”

  “没有,他们在走廊的壁橱里发现它。”他提醒她。“他们避开了摄影机的镜头。”

  他把车驶入车道后熄火。

  她凝视着屋子说:“他从哪里弄来发射器?商店里有卖吗?”他还不及回答,她就脱口而出:“每次我进入卧室,他都有可能在看我。”

  他把手放在她的膝头。“我们就是要让他看,这是激怒他的好机会。你我要在镜头前亲热缠绵。”

  “我知道计划是什么。”

  她不是临阵畏缩,但可以感觉到她的决心在动摇。她的生活变成了超现实电影,没有任何东西是表面上看来那样,善良无辜只是隐藏阴险邪恶的面具。她迷人的小屋看似温馨,但他进去过,还有摄影机对准她的床。

  “可以进去了吗?”

  她迅速点个头。

  尼克看出她的焦虑,决定设法转移地的心思。他在开车门时说:“圣橡镇是个优美的小镇,但住在这里还是会使我发疯。车流在哪里?噪音在哪里?”

  她知道他故意以轻松的谈话来减轻她沉重的心理负担。

  她关门下车。“你喜欢车流和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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