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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他等了几分钟,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他的手指拨弄她的头发,然后略微改变姿势亲吻她的前额。“女人的身体像一座神殿。”他喃喃说道。

  他不期待回答,也没得到任何一个。他把被子拉起来,手臂圈着他的新娘闭上眼睛。

  他坠入梦乡前最后想到的事情使他微笑起来。那修女告诉莉雅男人会想要膜拜,真是一点也没错。

  他的确这么做了。

  次日清晨莉雅睡得很晚,而克林早已离开了卧室。那正合她的意,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她浑身僵硬疼痛,下床时活像个老太婆一样呻吟不已。当她看见床单上的血迹时,很自然地胡思乱想起来。没有人警告过她做爱会使她流血。她既担心又愤怒地皱起眉头,因为根本没人告诉过她任何事。流血是正常的吗?如果不是呢?如果是克林意外地把什么给弄破而无法复原呢?

  她试着不惊慌,直到洗澡时浴巾上新染的血迹吓了她一大跳,而且也相当不好意思。

  她不想让富恩在换床单时看到血迹,因此亲自把床单剥了下来。

  莉雅着装时仍焦虑不安。她穿上一件淡蓝色的日装,配以柔软的皮鞋,衣裳的方形领口和长袖袖口四周有白色滚边。这是一件相当女性化的洋装,也是莉雅最钟爱的衣服之一。她梳了梳头发,然后去找她的丈夫。

  在昨夜的亲密后,白天的第一次见面对她而言想必会很窘,因此她想尽快把它了结。

  她确信只要她尝试,就能掩饰她的尴尬。

  克林坐在书房里的书桌后,通往走廊的门是敞开的。她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打扰他。他一定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间抬起头来。他仍因专心读信而皱着眉,但他的表情很快改变了。他朝她微笑,眼中闪烁着温暖。

  她想自己或许已报以微笑,却无法确定。老天,她可能有适应他的一天吗?他是个这么英俊、强健的男人。今天他的肩膀看起来似乎更宽,头发似乎更黑,皮肤也似乎更黝黑。他穿的白衬衫和他的肤色成了明显的对比,更强调了他的魅力。她的目光移向他的嘴,心里顿时满是他吻她的回忆。

  莉雅的目光匆匆移下他的下巴。她不打算让他知道此刻她有多尴尬,她会维持尊严和优雅。

  “早安,克林。”老天,她的声音像是蛙鸣,她的脸像着火般发烫。现在撤退似乎很合逻辑。她会等比较能控制自己时,再试着面对他。“看得出你在忙,”她慌忙说道,一边开始往后退。“我先下楼去好了。”

  她转身开始举步走开。“莉雅。”

  “什么事?”

  “到这儿来。”

  她走回门口,克林正倚在椅背上朝她勾勾手指。她挺直肩膀勉强笑笑,然后走进去。

  她走到他的书桌前停下脚步,而那对他还不够好。他示意她绕到他身旁,她保持泰然自若的态度绕过书桌。克林绝不会知道她现在有多尴尬。

  他久久地凝视她。“你要跟我说你怎么了吗?”

  她的肩膀下垂些许。“你真难骗。”她说道。

  他皱起眉头。“你再也不会试着骗我,那么这也不重要了,对不对?”

  “是的。”

  他等了一、两分钟还没听见她解释,因此他再度问她:“告诉我你的心事。”

  她紧盯着地板。“那是……我很尴尬在……之后……”

  “在什么之后?”

  “昨晚。”

  她的脸颊一片嫣红。克林发现她的反应让他很愉悦,也很撩人。他把她拉坐在他腿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对她笑道,“然后?”他追问道。

  “在白天里想到我们一起做的事,使我觉得有些尴尬。”

  “那回忆使我想再要你一次。”

  他粗嗄的告白使她瞪大双眼。“但是你不能。”

  “我当然能。”他喜孜孜地告诉她。

  她摇头。“我不能。”她轻声说道。

  他皱眉。“你为什么不能?”

  他脸红得像是皮肤受到灼伤似的。“我告诉你我不能还不够吗?”

  “老天。不,还不够。”

  她低头看着她的膝盖。“跟你说这个真难。”她说。“假如我母亲在这里,我就可以跟她说,但是……”

  她没说下去,她哀伤的口吻使他忘了愤怒。她正担心着某事,他决定查明原委。

  “你可以跟我说,”他说道。“我是你丈夫,记得吗?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而且你喜欢做爱的。”他点头说道。

  他的口气听在她耳里是太狂妄了。“也许吧。”她刻意想激怒他。

  他让她看见他的怒气。“也许?你在我怀里完全瘫痪了。”

  “不,我没忘。克林,你使我受伤了。”

  她脱口说出那个事实,并等着他致谦。她会告诉他她受的伤,而他也会明白他不能再碰她的原因。

  “宝贝,我知道我使你受伤。”

  他粗哑、男性的语调使她打了个冷颤。她在他腿上移动位置,他即刻抓住她臀部教她不能移动。她显然不知道这段谈话对他产生的影响,也不知道自己的臀部与他亲密地摩擦已使他因欲望而坚硬。

  莉雅不再觉得尴尬困窘,她开始为了她丈夫满不在乎的态度而生起气来了。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不悦的表情使他微笑起来。“甜心,”他开口,声音温柔抚慰。“我不会再那样伤害你了。”

  她摇头,不看他的眼睛,反而把目光转向他的下巴。“你不懂,”她低声地说。“某件事……发生了。”

  “什么事?”他保持耐性地问道。

  “我流血了。血迹沾在床单上,我……”

  他终于明白了。克林用双臂环抱着她,把她拉靠在他胸膛上。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他想抱她,二是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笑。她也许会认为他是在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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