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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请问一下,这里有一位叫傅惟庸的先生吗?”她的中文听来带着浓浓的美语腔。

  突然喊住的江敏绮,抬起头来看着她。

  是一个艳丽的女子,身材高挑、丰满诱人;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对于她江敏绮自认并不陌生。

  因为她就是那本杂志封面的女主角,傅惟庸名义上的未婚妻。

  “请问,傅惟庸先生住在这里吗?”看着两眼直盯着她瞧的江敏绮,Ethel有些不耐烦的又问了次。

  看着她,敏绮仍旧没有回应。

  她知道与他分手的时刻已到来。

  虽早有准备,但是她心窝仍旧传来阵阵的刺痛。

  “喂,我问你,傅惟庸到底住不住在这里?”见她仍旧不答,Ethel发起火来。

  向前走了两步,正当她欲扯住江敏绮的手臂追问时,傅惟庸正巧由屋内走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大步一跨,他很自然地挡在敏绮面前。

  一见到他出现工,Ethel的态度马上改变。“惟庸。”她冲向前,紧紧握着傅推庸的手。

  睥睨了Ethel一眼,他转向江敏绮。“这没你的事了,你先进去吧!”在极度的伪装下,那口吻极淡、极冷,就如同一个雇主对待佣人的口吻。

  又看了两人的身影一眼,敏绮的唇瓣勾起一抹淡笑,然后她提起水桶,听话的转身,走向屋内。

  见她的身形消失在门后,Ethel不放心的追问:“她是谁?”

  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傅惟庸该不会就在台湾养起了女人吧?

  他们还没结婚耶,他就养女人,那她高贵的尊严将被置于何地?

  “她是魏教授请的钟点女佣。”勾了勾唇角,他没打算与她喽嗦。

  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有绝对保护的义务;而他更明白Ethel绝非善类,所以他有绝对的理由不让敏绮的身分曝光。

  只是钟点女佣吗?Ethel有些怀疑,但不敢再追问。

  “爸爸要我到台湾来找你,问你打算何时回纽约与我结婚?”放软了姿态,这种成人世界的游戏,她已习以为常。

  看着她,傅惟庸的嘴角又勾起了无声的笑。“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件外套,然后陪你去饭店。”

  “去饭店?为什么?”虽是嗲声软语,但骄纵惯了的Ethel怎可能让步。“人家想陪你住在这儿。”

  她不会给屋里的女子任何的机会,想跟她抢男人,简直是作白日梦!

  “你住不惯这儿的。”斜睨着她,傅惟庸口吻中的嘲讽味不变。“何况,我还有重要事想跟你谈一谈。”他不容置喙的抛下这句话,随即转身走进屋内。

  因为他没有把握敏绮可以等他多少时间,所以为了两人能终生相守,他已决定改变策略。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Ethel很想追上前去,但她却忍了下来。

  如果能终生套住这部赚钱机器,忍一下又有何妨呢?

  从黑夜等到天明,江敏绮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由旗津搭着船来到了鼓山渡轮站。

  她低着头,下了船、出了站,无意识的走着。

  昨天傍晚,傅惟庸在进屋拿外套时,曾告诉过她,晚一点会到旗津找她。

  但,昨夜,他失约了。

  她等了一晚,等到的只有月升、月落。虽不想去思考,但她不免还是会幻想着他和Ethel在一起时,可能会发生的景象;而随着每一次的深想,江敏绮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她发觉自己像个妒妇,谁也想不到,短短二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不仅谈了恋爱、也学会了妒嫉,更尝遍了爱情的各种滋味。

  仰头看了眼天际,天空不知何时已笼上了厚厚的一层乌云。

  她没带伞,因为出门时走的匆忙。

  想起了 所说过,不喜欢她淋雨,于是她加快了脚程,走出了渡轮站,往魏教授屋于的方向走去。

  “江小姐、江小姐。”一个停在渡轮站前的计程车司机,见她出现,连忙前她跑来。

  敏绮停下了脚步,看清楚了朝她跑来的人,然后对他轻轻点头。

  “好久不见。”阿雄仍旧一口台湾国语,单手搔了搔一头短发的打起了招呼。“是傅先生叫我在这里等你的。”他表明了来意。

  “他要你来等我?”知道傅惟庸在高雄停留的这段时间,当阿雄就像私人司机一样,可是通常都是他亲自到渡轮站来等她。而今天,怎么会是阿雄呢?

  “对呀。”阿雄点了一下头,又搔了搔头发。“啊一早的时候,我送他到机场去,他就交代我以后要到这个渡轮站来等你。”

  傅惟庸一早离开时,给了他一笔为数不少的钱,说是包下他往后的车资,要他以后准时接送江敏绮,不管晴天、刮风、下雨,只要是江敏绮有需要、他就得当起她的私人司机。

  “你说,你送他去了哪里?”耳畔嗡嗡作响,她怀疑起自己的心跳已在这一刻停止。

  他去机场做什么?莫非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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