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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那座奖杯还在吗?"倪震东取笑道。

  "嘿,在冰上谈情说爱可是会感冒的。"一个人小鬼大的孩子溜过来揶揄他们。

  不久,远远观望看热闹的小孩也纷纷过来。

  年冬蕾从倪震东身上爬起来,伸手想拉他起来,但他摇摇手拒绝了。这样的糗事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最后还是小孩们看不过去,合力拉着年冬蕾回到湖边。

  倪震东试着转动右臂。幸好没有大碍。年冬蕾见状连忙过来关心,才刚要开口的问,冷不防被一团飞来的白球砸个正着。

  她拨掉脸上的残雪,抬眼看见回到湖边的小孩们,他们已经脱下溜冰鞋,每人手中正握着一颗捏好的雪球,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俩。

  "嘿,蹩脚鸭,你会打雪仗吧?"

  原来他们并无恶意,而是挑了他们两个为敌对对象打算打一场雪仗。

  年冬蕾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正愣着不知该作何反应时,听到这句当地取笑刚学溜冰的人的形容词,一股怒火从心头燃起,不由分说,弯腰捏了个大大的雪球,奋力挥臂掷向丢她的小孩,同时骂了回去,"吃雪吧你,滚屁熊。"

  那名小孩吃了年冬蕾赏他一脸的雪,像个稻草人停顿了下,然后往后栽倒在雪地上,一时间只有年冬蕾得逞的笑声。

  见了这一来一往的对砸,倪震东有些啼笑皆非,对着她说:"别和小孩子计较了。"

  然而,所有人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最后连年冬蕾都感觉到了。

  只见那名小孩好不容易从雪地爬起来,还来不及拨开挡住视线的雪,伸手便往前一指,"给我砸!"

  一声吆喝后,雪仗正式开打。

  六名小孩齐力对付他们两人。年冬蕾也不甘示弱,捏雪掷球,忙得不亦乐乎,只有倪震东直挺挺的站在一旁,对这场雪仗既不想参与又感无聊的观看着。但是,一颗、两颗,雪球放肆地在他的深卡其色大衣上留下痕迹。

  他才抖掉雪花,第三颗又砸了过来,这次砸到他右胸口位置,那里很快变成一片水渍。眼见第四颗接着飞来,他徒手接住,再捏成球,终于展开还击。

  这下子六名小孩打得更勤快了,双方投了十来回合后已经不分敌我,见人就掷,最后每个人一脸都是雪。

  倪震东一把扯住年冬蕾,"跟我来。"两人手拉着手跑离战区。

  年冬蕾跑得气喘吁吁,脚一绊,又向雪地倒去,倪震东张臂扑去,两人抱在一起,在雪地上滚成一团,开怀大笑。

  当笑声停歇,两人发觉彼此都凝视着对方。刹那间,两人谨慎维持的疏淡关系不攻自破,倪震东用力压住她的唇渴求的吸吮,她也尽情回应。

  "我好冷。"年冬蕾把脸贴着他的。

  "起来,我们走。"倪震东从雪地上敏捷地起身,再拉她起来,相拥往回走。

  孩子们追了过来。"嘿,还没玩够呢!"

  "今天到此为止。"倪震东掉头回笑说。

  年冬蕾被他拖着走,无法停下来,只好连连挥手向他们道别。

  回到车中,车门才合上,倪震东迫不及待把她拉到怀里继续刚才的吻。放开她时,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信不信,再不来见你,我怀疑我会发疯。"

  年冬蕾知道他不是轻易说这种话的人,心中一阵感动,主动凑上前吻他。"我也想你。"

  一场东欧追妞之旅,倪震东至此终于得到回报,他紧抱着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等了。

  放开她,他发动引擎把车子驶向路面,一路飘驰。

  "我们去哪里?"

  倪震东此时就像在参加一场越野竞赛,他偏脸回答她,"找个地方弄干身上的衣服。"

  年冬蕾的脸蛋红通通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看着倪震东握着旅馆的长柄钥匙插入钥匙孔。

  门应声而开,他握着门把身子侧向一边,礼让年冬蕾先进去,他随后进去。

  他合上门,立刻脱下身上的大衣放在壁炉旁的椅子,然后蹲下身把壁炉点燃,顿时将房内灰冷的景象映照出一片暖意。

  他起身走向她,"快把大衣脱了,我可不希望你明天变成病西施。"

  他拥着她来到壁炉边,帮她褪下大衣,和他的大衣一同挂在椅背上,一样东西从她的大衣口袋掉出来。

  "这是什么?"倪震东弯身拾起来,对于这张纸感觉熟悉。

  "我的素描。本来想今天结束前送给你的。"

  "现在呢?还送不送我?"倪震东语带挑逗地倾身在她耳旁呵气。

  "你愿意永远留着它吗?"她抬起头深情的瞧着他。

  在爱火燃烧的气氛中,倪震东收起轻挑,给她肯定的答案,"当然。"

  他伸手拉她入怀,轻轻摇晃她,嘴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这时候让你想起什么?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市立公园?"

  "嗯。"年冬蕾倦懒地把脸埋在他颈项间,任由他的手臂环住她。"震东……"

  "唔?你叫我啦。"一阵战栗自他心里传开来,让他兴奋不已,他开始抚摸她全身。"冬蕾,你怎么样?还好吗?"他担心她的心脏。

  她把半边脸埋在他颈窝里让他瞧不见。"我觉得很好。"

  接下来,年冬蕾仿佛置身于梦中。

  他带她来到床畔,衣服由他一件件的脱下,掉落在地板上。她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欢悦。

  在火车上他纯熟的调情之下,当时她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她有了受宠爱的感觉……

  激情过后房内趋于平静,年冬蕾枕在他臂弯里,背靠着他,两眼望着壁炉内跳跃的火焰出神。

  他的一只手臂滑向她的腰间拉她更近些,嘴唇眷恋地在她肩背上轻吻。

  刚才的云雨是他多年来最温柔的一次,从来不曾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让他如此小心地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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