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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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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过我是'骑士'吗?我总不能令你失望吧?" 年冬蕾接过钥匙,仍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那你呢?" "找朋友,也许他会收留我一晚。" "要是你的朋友--" 他打断她的话,"这你就甭操心了,晚安。"说完,他走向街口。 年冬蕾在他走到街口时叫住他,"倪先生!"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响起,他转过身面对她。 年冬蕾跑过来抱住他,呵着白气,轻轻的说:"谢谢你。" 离开他怀抱时,年冬蕾仰脸看他最后一眼,很自然的她跳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颊。 "再见。"她轻声说完,转身跑回旅馆。 看着她走进旅馆门口,倪震东这才转身走出街口,紧绷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仿佛正酝酿一股怒气。 忽然,他绷紧的脸放松,唇边挂着一抹笑意,笑她的傻气,笑她少不更事,笑她天真浪漫,笑她……他渐敛脸色,读出自己目前的心思。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如此心猿意马,刚才她那一吻,也不枉他为她花那么多心思、下那么多苦心了。 他走过一条街,来到一扇门前敲了下,开门的人认出是他,立刻露出笑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门合上后,屋主笑着向他抱怨。 倪震东笑说:"差点不来了。" 从屋内传出的愉快笑声听来,倪震东在这个"陌生之地"受到了热忱的招待。 翌日一早,阳光从半掩的窗帘洒进来。 年冬蕾像被柔软床铺吞噬般,舒适地陷在温暖的被里,安详恬静的睡相教人不忍惊扰。 她伸了个懒腰,发出舒服的呻吟声,身上的被子滑下腰际,露出只着内衣的酥胸。 迷中,她仿佛听到脚步声。 "妈?是你吗?"半睡半醒中,她感到有人在床边轻缓地坐下来。"我作了个梦,梦见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不知往哪里去,真的好可怕。" 她翻过身来,脸向着床边的人,意识渐渐清楚。 她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幸好一位骑士出来救了我,妈……"这时她完全睁开眼来,一时还认不出床边的人不是她妈妈。 "早安。" 随着这声低沉的声音,年冬蕾震愣了下,立刻坐起身。 "早。"她警戒的拉紧身上的被子。"你……怎么进来的?" "清洁的仆妇有钥匙,我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于是请她开门让我进来,见你还睡着,所以没有吵你。我也没等多久,我是指进来之后。"他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 年冬蕾自知没有指责他的立场,毕竟这间客房是他好意让出来的。 "可不可以请你回避?我要起床换衣服。" 年冬蕾明白刚才他应该看到了,目前她身上只有一件贴身小衣。 她的行李都不在身边,更没有睡衣可以更换,所有的衣服都披挂在椅背上,在他刻意欣赏的目光下,她很难若无其事走下床。 倪震东并没有多所为难,立刻起身走到门外并把门带上。 年冬蕾一见到他关好门后,立刻掀开被子,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冲进浴室。 三十分钟后,她整装完毕,提着琴盒,拿着钥匙出来准备退房。 到了楼下柜台,年冬蕾发觉房间费用倪震东早一步付清了,她只需交还钥匙便可以走了。 两人走在街上,年冬蕾提出了抗议。 "我不认为房间费应该由你来付,钱应该我来出的。" "可以呀!算你五千块福林。" "五千块福林……换算成美金是……"年冬蕾屈指心算数字。 "哈哈哈……别算了,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倪震东今早的心情好极了,全因为身旁这位坦白率真的女子。 "二十五块美金,或许他们会接受刷卡。"她转身欲往回走。 他立刻拉住她,"家庭旅馆很少有这样的服务。别跟我谈钱了,告诉我,你今天决定做什么?" "我要坐火车到华沙和同学会合。" "嗯……"倪震东一面走着,一面沉思。 "那你呢?"年冬蕾兴致勃勃的问。 "我要去德国。"倪震东瞧了她一眼。"本来还想邀你一块去。" "德国是我们行程的下下一站。"年冬蕾回以抱歉的微笑。 "你们计划待在华沙几天?" "两天。由于我迟了一天,明天游半日后就得乘车前往德国。" "也就是说,你到华沙只待半日而已。" "怎么说?" "哪,即使你搭了今早第一班前往华沙的火车,到达那里也已经是夜晚了,青年旅舍可不是什么观光景点。" 年冬蕾蓦地停下脚步。"你怎会知道我们投宿在青年旅舍?" 她突然想起前往布达佩斯的火车上,整段行程中一直有挥之不去被注目的感觉,伴随着无所适从之感,和在维也纳市立公园里遇见他刹那的心慌意乱是一样的。 倪震东脸上揶揄的神色未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以我待在东欧五年的时间,我还不至于不晓得青年旅舍是学生们选择住宿最多的去处吧?" "哦……抱歉,我反应过度了。"话虽如此,她心中那微微的慌乱仍无法平复。 "心存保护自己总是好的。"倪震东投给她一记不介意的眼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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