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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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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湿霉的腐朽味道就呛着了她的鼻,更笃定了她先前的猜测,这里果真是一处荒废的鬼屋。摇摇欲坠的屋梁随时有塌下的可能,残缺的家具散落一地,阴暗嘲湿的缝隙像窝居了无数的老鼠跟蛇,看来阴森恐怖,教人想不毛骨耸然都很难。 “咱们太守府的副总管,可不是软趴趴的无能角色,不会因为这样就吓得不敢住吧?” 幸灾乐祸的秦梵不改笑谑的本性,看她微微蹙眉的样子,又出言挑衅。 “属下是在为三爷担心,怕三爷养尊处优的身体禁不起里面的湿气,着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讲讽话她还会输给他吗? 卷起袖子,她着手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拍拍手,就地而卧。 秦梵站在旁边环胸观望。 她的胆识跟随遇而安的本事,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原本还冀望她会有一点小女儿家的惊吓姿态,谁知道……唉,真是奢想了。 “怎么样,你不想歇息吗?还是改变主意要连夜赶路了?”被那双贼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柳无言忍不住坐起来出声问道。 秦梵倚向木柱,潇洒的交叠双腿,俊眸往四周一瞟,“就这个样子教我如何睡呢?” 难不成还要她帮忙铺床?应不应该提醒他,是谁害得两人必须露宿野外,住这阴森鬼屋的? “三爷想怎么样呢?” “就我所知,下属应该为主人铺床才是。”他大言不惭的开口。 柳无言冷眼一瞪,纤白的手指紧紧成握。什么叫自大又自私,眼前这人就是。 刚刚才一副将她捧在手心的大情人模样,一眨眼又恢复成高高在上的主子。 “那需不需要属下再想个办法,骑着马回头去帮您寻棉被、枕头、床垫之类的东西回来呢?”她冷声说道。 “这倒不必,我这人好说话,只要你帮忙张罗干草,铺个草床我能睡能躺,这就成了,一点也不会麻烦。” 这人的脸皮简直厚得可以当墙。 也罢,基于他是主子,自己是下人的份上,她勉为其难的为他铺床。 不情愿的站起来,柳无言在破屋内外搜集足够的干草,照着自己草床的方式也为他铺了一张。 “好了,这样总可以了吧。”她瞧也不瞧他一眼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侧身躺下。 可是睡没多久,她就被身后异样的声响吵醒,一回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颜映在眼前,黑色的眼瞳正含笑的看着她。 “你这是干什么?有床不睡跑来跟我挤干嘛?难道是作贼心虚怕鬼不成?”搞什么?不会是想乱发情吧? 见她要坐起来,秦梵的大手一扣,揽住她的柳腰,预防她逃走。“天寒地冻的,你不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睡比较温暖、舒服吗?”说着他连脚都跨了过来,紧紧的缠住她。 她的柳眉不悦的拧起,连红艳诱人的朱唇都抿成一直线。“三爷怕冷,无言再为你多堆一些干草暖床就是了,不需要这样抱着我,我可没有跟人同床共睡的习惯。” 手肘一撞,她狠狠的袭向他的胸口,想把他撞下床去。 秦梵一手抚着胸口,一手仍按在她的腰上,哀声痛呼,“别忘了今天晌午你才从我的床上爬起来而已,怎么会说不习惯呢?要是将来咱们成亲了,该不是要叫我这新郎倌睡地板,你自己独占一张床吧!” 这个混蛋说的是什么浑话!抽出靴里随身携带的匕首,她冷着脸抵着他的咽喉道:“成亲这种玩笑三爷还是找别的女人开去,无言可从没这妄想过。”锋利的刀尖毫不客气的刺入他的肌肤,滴下一滴鲜红的血珠,沿着刀缘滑下刀柄。 好狠的女人! 秦梵俊俏的脸庞噙着一抹邪笑,右手反手一转,扭开她玉手的同时也夺去了她手上的刀,脸上的神情不若平时的温和,反而予人一种发寒的邪佞感。 “你若是想报复就动手杀了我吧!”她闭眼仰颈以待。 月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她白玉无瑕的脸上,越显现出她的美丽出尘。 “我看起来像很会记恨的人吗?”他抛开刀子,抹了一下颈上的红色血珠。 柳无言很想说不会,可偏偏她是个不愿说谎的人。“会,不过也许你想用另外一种更残酷的方式折磨我。” 在月光下,她从他的眼中看到另一簇熟悉的火焰,那是稍早时他在药力催促下燃起的狂炽情欲,现在虽然没有了那份药力的催情,但他眼瞳里的渴望却是更加强烈。 她明白自己的武功不及他,以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在无法拒绝,又不愿怯懦求饶的情形下,她选择认命一途,于是她朱唇一咬,准备闭上眼承受接下来的屈辱。 他藉着月光看见她的神情,清妍的五官上满是无奈的认命,那种绝然、仇怨使得那只游移在她身上的手倏地停住,原本狂炽着情欲的秦梵突然回复了理智。 打了个大呵欠,他慵懒的开口道:“真是无趣,抱你的感觉跟其他人实在差太多了,但是今晚冷得很,也只有将就点了。无言,你就凑和着,跟我取取暖挤上一夜吧。” 他突然的转变让她怔住,不解的直瞪着他已经闭上的眼。“你……你不是……为什么……我……”接下来话她问不出口。 秦梵没有睁开眼,抱住她腰际的手也没有移开,整个人动都没动,“你不需要害怕,我也不希望你恨我,反正我有的是耐心,等你慢慢接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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