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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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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该?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她顿住,大滴大滴泪从脸上落下:“我自私,可你们也一样自私!你不爱我,却和她勾勾搭搭……” “云裳,你无法强迫我爱你!”青琐喝道,眼前出现菱的泪眼,却让他不由心烦起来,“我和盈袖是渐渐生出的感情,我……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看向盈袖,盈袖也看着他,青琐低下头去,也有些羞涩:“明明戴着长命锁的人是你,可……可我眼光偏偏总在她身上……开始想着是好奇吧,毕竟索魂使作了这么久见过这么多人,就没见过这样的……” 盈袖瞟了他一眼,青琐继续说道:“她其实不敬重你,可她对你的保护也是真的。我想她是可以拿命还你的……然后就是那次她不从你爹被打,我当时看她躺在地上……” “你们有完没完!”苏洪庆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刚才女儿说自己觊觎盈袖已经让他面上挂不住了,现在青琐又提到那次。他见势不妙,自是一声断喝,“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整个苏家的人都被丢尽了!你们还在那里情情爱爱的!” 盈袖很无辜:“苏家还有人可以丢吗?” 她一直很想对着苏洪庆大声说实话,现在终于可以了,自然是很嚣张地看着他。苏洪庆脸变得通红:“你个小丫头少在这里放肆!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转对青琐喊:“还有你!你就是那个莫名其妙进了别裳院的花匠吧?你是什么人!你来苏府做什么?我……我要报官抓你!” 青琐很遗憾地看着他,搞不明白这位经商发家致富的苏老爷怎么如此糊涂,他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我是索魂使,就是地狱里面拘魂的杂役。你报官倒也没问题啦,反正我和他们做的是同一行,不过他们未必能管得到我头上吧?” “索……索魂使?”苏洪庆倒退几步,“你来苏府干什么?我不想死啊!” 青琐搔搔头:“我也没让你死啊,你不是我的任务。”呃,不过他好像把他的任务丢掉很久了,在盈袖的强迫下。 “索……索魂使,你……你要带走那丫头……就、就、就……就随你……你可不要动我一家老小啊……”苏洪庆躲得远远的,颤抖着说道。 “爹!盈袖是我的丫头!她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她的去留,由我决定!”云裳嚷道,她转头看着项离冠,“项公子,我知道你并非凡人,你一定能制住青琐的,是不是?别忘了,若你放走他们,你就永远得不到盈袖!” 项离冠俊秀的脸上现出一丝笑:“苏……小姐。”这么叫一个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有点怪怪的,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怎么会让他们走呢?我等了那么多年,无数次的投胎转世,就是为了等到她!我绝不会放开她的!” 盈袖微微一笑,对着云裳施了个礼:“小姐,盈袖这条命是你用十两银子买来的,盈袖自己明白,这一生,盈袖这条命都是小姐的。” 她不曾妆点,脸上也还有些手掌印,笑得却清丽无比:“小姐,这么多年来,盈袖把尊严和快乐埋在这苏府大宅中,从不曾有过半点属于自己的奢望。因为我知道,我这条命,不是我的。我装傻充愣,我用心服侍,我用尽手段……只是为了报答小姐买下我,为了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活下去。一纸卖身契将我所有的自由和期待断送,我想,我这一生,是没有什么将来可言的。” “可毕竟,我是得到了。”她看向青琐,笑着,“小姐,你真爱他么?像我一般爱着他?你说你在前世记得他的,可我……我想,我盼了几百年,就是在盼着他。” “小姐,盈袖这条命是你的,那么,若我还你这条命,你我,就再不相欠了! 你不能让我不爱他,也不能再用卖身契来束缚我!“盈袖说着,深施一礼,然后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刺向胸口! “盈袖!”青琐心神俱裂,忙上前去夺她手中匕首。那匕首本是他送给盈袖的,虽然锋利无比,但上面付的毕竟是他的灵力,关键时刻受他感应,偏向一旁。 青琐再上前去夺,匕首从他指间掠过,刺到盈袖肩上。 血迅速涌出,染红了衣裳,沿着袖子向下。青琐一时焦急,也顾不了太多,用手捂住她的伤口。奇怪的是她的血沾上他的肌肤,却不作停留,瞬间渗了进去。 青琐一呆,然后想到这不是表示她的血都让他吸了进去,放开手不知如何是好。 “止血止血止血……怎么止血……”他慌得只会喃喃自语。 旁边递上一块白色帕子:“我这里有很多条,你和她已有婚誓,你……替她包扎吧。” 青琐见是苏卓衣,接过帕子,心中稍稍定些神,暗骂自己白痴,马上变出一堆药棉和创伤药。抱着盈袖躲在苏卓衣身后,解开她衣襟,替她包扎。 盈袖的血很热,他冰冷的指尖掠过她的血,便觉得手指也热了起来。他加了万分小心,她的血却还是多多少少从他指尖渗入他体内一些。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一面包扎一面埋怨:“你……你犯什么傻……” “反正就算我死了也是变鬼,变成鬼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也没什么不好。” 盈袖侧着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笑道。 “笨!好不容易能当人,干嘛要变鬼?”青琐念着她,“像你这种新死鬼,形体形体没有,灵力灵力很弱,而且你是,呃,那个什么……” 他本来想说她是处子,死后若和人交和,会变成半魂,最是脆弱。但觉得这话颇为不妥,马上住口。 ……奇怪,这话怎么好像说过的? ——青琐,那我们就做……名义上的夫妻嘛!难道你一定要……菱的声音,可是……怎么也不记得菱说过这句话……云裳看他二人旁若无人状,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一顿足:“好,盈袖,就算你刚才已经把命还给我了!”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几下撕碎,“现在,我把你的卖身契还你!从今以后,你我各不相干!” “当”一声响,屋内众人看向声音来处,是那块长命锁,又掉在地上。云裳见那锁,想起昨晚,心中泛上无数情绪。她一咬牙:“都是你害的!”抬起脚,重重踩下去。 “不要!”盈袖叫了声,不知怎地从青琐怀中挣脱,去拾长命锁。云裳见她扑过来,心中愈恨,脚本来是踩向长命锁的,在地上一擦改踩为踢,踢向盈袖肩上伤口。 “盈袖!”“不要!”“住手!”——应该是住脚——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青琐、苏卓衣、项离冠三人同时行动,苏卓衣大步上前,青琐和项离冠运起灵术/ 法术,不过好像有点迟了。 盈袖的手触到长命锁,云裳脚到。盈袖咬住牙,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疼痛。 却见长命锁忽地发出一道青光,云裳站立不稳,向后栽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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