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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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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和他有什么关系?““真是情深啊,你护着他他护着你,也不知道你二人到底成什么样了。项离冠开始说我院子里丫头和花匠私通,我还不信来着。”云裳道,“没想到我们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盈袖小姐,也不过是个偷情的主儿。” “小姐。”盈袖觉得青琐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知道他是动气了。她心知青琐在云裳面前永远欠了一份情,若是他对她发怒,事后他自己可能也会后悔。 而她自己,反正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保留的? “小姐,除了这条命,盈袖没欠您什么。我和青琐两人情愿,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昨晚……”盈袖轻轻顿了下,“您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才是。” “怎么回事?”云裳冷笑,“我还没问你呢。” “小姐,你敢说你昨晚给我喝的茶里面没下迷药?”盈袖叹了口气,问道。 “你果然知道!所以你就把茶换过来,让我喝下去?然后把我放在你床上,你睡在主屋小床?”云裳尖叫着,“你果然是有预谋的!” 盈袖看着她,心中什么念头都没有,只觉得好笑:“小姐,这难道还是我的错?长命锁掉在地上,你去拾,我怕碰翻了桌子,于是按着桌上茶具。我见茶快洒出来了,把茶杯拿起来,难道不对吗?难道我放下的时候,还能记得哪杯在哪里?” “你……”云裳脸色一变。 “然后你来我房里让我解开丝线,我解开了,你出去的时候不知怎地晕倒,下人房和你的主屋离着那么远,我又没那么大力气,自然只能让你在我床上屈就一晚。”盈袖道,“我那间房有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幸好主屋里给我留了床,以便你生病时我彻夜守着,所以我就去那里睡了。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吧?” 青琐越听越奇,这样侃侃而谈的盈袖,并不像是遭受了什么的样子。此刻的她是不加桩扮的模样,倾国之色犹胜过云裳,而神情毅然,似乎要把心底所有的话都说出来:“至于我走之后,谁偷偷摸摸摸进我房间,做了些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你……”云裳咬紧唇指着盈袖,“你怎可……” “我又怎样?”盈袖昂起头,眸光闪动,“小姐,这件事上,我盈袖并无半分对不起你的地方。如果喝下那杯茶的人是我,如果你没来我房间,如果你不是因为药效发作忽然晕过去,那么,今天早上被‘捉奸’的便是我了。在沉睡之中,被人所污的人,便是我了。” 青琐听得心惊,然而终究放下一口气。他当然倒不是认为什么女子贞节第一,只是了解盈袖性子。他环紧盈袖,多危险,只差一点,他就可能看不到她了。 在回人间的路上,他骂过自己无数遍:明知道那恶灵最耿耿的不是云裳而是盈袖,明明知道盈袖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竟然还放下她去地府。 “小姐,昨晚我和你说起易瘸子,我的话其实还没说完。”盈袖感觉青琐抱着自己的手的热度,脸上一红。她看了眼周围,苏洪庆、苏易衫、苏卓衣、苏陵绡还有红暖都在场,连苏卓衣和云裳的生母,大夫人黄泠江都来了。项离冠站在一边,衣衫仍是不整,眼神却要杀死几个人似的看着自己和青琐。红暖脸上倒带着几分笑,苏卓衣看着自己,眼中有种令人心碎的神色。 盈袖微微推开青琐的手,离开他怀抱。青琐觉得怀中一空,便又想去抱着她。 盈袖伸出手放在他手中,对他一笑。青琐见她终于露出些笑容,心下安慰,便也不再强求抱她。 他二人神色交流自是瞒不过场上人,苏卓衣愈发心碎,项离冠恨意更炽,云裳妒色渐深。盈袖却只是笑着:“那个易瘸子瘸是瘸的,倒不是不能入道。我七岁那年,他就迫过我的,被我踢成……” 她脸上却又一红,深觉这话好说不好听,何况青琐在这里。转念又想骂自己:在他面前泼妇都当过,这几句话又作甚关系? “小姐,你在当年买下我,这么多年保我平安,我很感激你。但别说是你,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不甘愿的情况下得到我身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的。 即使在我失去知觉的时候将生米煮熟,我也绝对不会委身于他。“盈袖看了眼项离冠,微微摇头,”或者小姐,你根本也不是打算帮他得到我,你的目标,只是毁了我吧?“云裳轻轻笑起来,声音有些恐怖:“盈袖,你倒是真清楚。我只想要他毁了你,那样,青琐就别无选择!只要没有你!” “没有我,他就会选择你么?”盈袖问道。 青琐在她身后摇摇头,即使没有盈袖,他也不会选择云裳。如果他能,当初就不会让菱伤心。 “至少他不会选择你!”云裳恶狠狠一句,然后声音忽然转柔,“青琐,他是另一个我,他不会爱上你,绝不会……” “小姐,直到今天,你还念着你们的前世吗?”盈袖道,“即使你们真的有过缘,也不代表今生就会相守。” “不会的、不会的!”云裳喊道,“我记得的!他看着我——他眼中掩藏着爱意!我看得清楚!” 青琐震动了,云裳说的显然是最后那天的场景。他……那时的他的心情……“盈袖,你一直很优秀。你聪明,小时候我背不下诗词,你却在短短时间内记住。先生对你赞誉有加……我不爱读书,可是为了胜过你,我读书、我背诗背词。我让你离先生远远的……终于,你读不到书,我赢了你了!可是……你其实是在骗我吧?这么多年来,每当我看到你的脸我就会想,你表现出来的一切,是不是像你这张脸一样,不过是张面具!”云裳道,“我每看到你就会更努力,就会让自己更完美!可是……即使你这张脸被桩扮过,你还是胜过我……爹和哥哥他们,还有陵绡,他们都更在意你!因为你看起来顺从柔弱,却从来不曾屈服过他们!他们来别裳院,都是为了你!“盈袖愣了下:不会吧,那难道他们好色还能好到女儿头上?自然只会对她下手啊……“你太干净,盈袖。即使你藏在人群深处,遮住自己容颜,你仍是太干净。” 云裳捂住自己的脸,“而且,你是不屑的……对我们,你是不屑的……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也不会想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也不会觉得就这样嫁人有什么不好。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读那么多书……“盈袖傻了,这些……也能都算在她头上? 青琐看盈袖表情,忍不住想笑。盈袖难得有这么可爱的傻气,在这凄凄惨惨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工夫发呆。 盈袖白了他一眼,她此刻因为有种豁出来的毅然,反倒无所畏惧。何况,他在她身后。 “小姐,你若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盈袖这七八年里,或许并未为小姐做过什么。”盈袖道,“但这人,我是不嫁的。只要青琐……” 她回头看青琐,才想起自己并未得到过他的许诺。青琐握着她的手紧了些,抢道:“云裳,我很抱歉事情发展成这样子,但我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盈袖真的被辱,即使使她受辱的人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云裳脸色变得如死灰一般,青琐却继续说着:“或许我这么说很过分,但当我知道是你代替她的时候,我是庆幸的。云裳,你我都知道她有多倔强,你……实在不该这么做的。““我不该?我为什么不该?”云裳反问,“她抢走了你,而你根本不要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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