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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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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做青琐,可惜这里没有青玉的长命锁,只能用这个白玉的代替。”云裳低下头,摆弄着指尖,“你……会戴着它么?” 青琐有些愕然了,冲口想说:青玉的长命锁在你项间。但觉得这话好像有些不妥,只是笑笑收下配饰:“多谢,我会戴着它的。” 这,算是交换信物、私下定情吗? 云裳偷偷想着,脸上红晕更深。却忘了交换信物,是要两人互换的。 青琐眼光落在卖匕首的摊子上,这类伤人的兵刃,卖主须经过特殊门路才能摆摊。这摊子上主要以防身的短匕首为主,有些是专为女子用的,小巧精致,鞘上描龙画凤,倒不像匕首,而是装饰用的了。 “这位公子,要买匕首吗?这一把尖锐锋利,这把的刃……”摊主滔滔不绝对青琐说着,青琐越过他的介绍,拿起一把精巧的女子用的匕首:“这把怎么卖?” 云裳看去,倒是愣了一下:她好像不需要这东西吧? 青琐付过银两,不用摊主开刃,径自将匕首收了起来。手下微施灵力,匕首鞘外发出一丝青光。 那女子的那两把匕首太钝,伤不了人的。 匕首刃上光芒一闪,瞬间暗淡下来。苏洪庆身边的护卫不是吃素的,盈袖这样的力气和速度完全不在话下。他出手打掉盈袖的匕首,手一拧捏住她的手腕,立时让她动弹不得。 “老爷,这丫头怎么发落?”护卫制住盈袖,问苏洪庆。 苏洪庆摆了摆手:“算了,这么不听话的丫头,玩了也是坏兴致,今天放她一马,拖下去打三十鞭算了。” 他说话的时候犹在看着盈袖,想听她求饶,听她说他怎么她都行,只要不打她。可是很遗憾,盈袖只是微微扫了他一眼,没说半句求饶的话。 易衫和陵绡说得不错,这丫头真是倔! 他们父子三人,倒要看看谁能让她主动屈服。他就不信凭他的权威和财势,这小丫头会不听命于他,他可是苏府的老爷啊! 盈袖只觉得手腕似是断了,那护卫拉着她,每一点移动都让她感觉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疼,唇角微翘,却是笑了。 在苏府,私刑并不少见——在整个通州府,整个大明朝,私刑都是理所当然的。她是奴婢,卖身在苏家,她的死活,哪里有人会在意? 苏老爷和两位少爷都是私刑爱好者,犯了家规的家丁仆役,拖下去就是一顿打,打不死第二天接着干活;而那些不顺从的丫鬟,几鞭打下去,哪一个不是哭着喊着求饶,任他们处置? 若说皇宫里面那个皇帝是大明第一人,那苏洪庆就是苏府第一人。大明疆土内,莫非王臣;而这苏府中,没有什么是苏洪庆不可以做的。往日看在自己女儿的面上还多多少少饶过这没什么姿色的小丫鬟,今天女儿竟敢不告而出,不趁机整死这丫鬟,他面子往哪里摆? 院子里百花娇艳,家丁们拿起鞭子绕成一圈,中间是伏在地上的盈袖。苏洪庆眼中掠过得意,往前踏一步,脚踩在盈袖手上:“小丫头,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这几条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盈袖勉强抬起头,侧着看了苏洪庆一眼:“老爷既然说鞭笞,就请吧。” “还挺硬气。”苏洪庆狞笑,下令,“给我重重地打!” 家丁手高高举起,盈袖闭上眼,听得“啪”一声,背后顿时如火灼一般。盈袖咬紧牙关,脸已贴在地上,身上响起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苏洪庆在喊着: “给我用力打!” 怎样的感觉呢……鞭子每落下一次,从上到下划过肌肤,虽然隔着一层衣衫,却丝毫阻不了鞭子的力道。鞭子末梢带着倒刺,这样抽下,可以刮起皮肤,痛至心扉。每鞭子下去都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火烧过后就是灼热一片,她想喊,却不能出声,任火烤着,似乎是可以闷死人。 “还真硬气。”苏洪庆见她喊也不喊,说了句。 这是盈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意识渐渐离开,鞭子打在身上竟然没有感觉,似乎是麻木了一般,只等着下一鞭降下,划开一条红色血檩子。 痛啊,火烧,然后是冰冻。她全身又冷又热,心里也是,冰冷炎热在她口中交汇,她开口,没有声音,只是温温的不知什么流了出来。 “老爷,她吐血了。”人声在耳边,她听不到。 “继续打!” 盈袖心中,只滑过一个念头:连他,都是过来保护小姐的……她的命,就贱至此吗? 苏洪庆说,就让这丫头在院子里暴晒着,看以后谁敢偷懒犯上。 话这么说,但人人都知道盈袖被打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她不说云裳去向,而是因为她不从苏洪庆罢了。事实上苏洪庆打完人之后便回房去了,只吩咐云裳回来后过去见她,哪里真的关心云裳到底做什么去? 云裳和青琐回来时,天色已半暗。二人直接回别裳院,云裳又与青琐畅谈半晌,方才想到盈袖竟然不见。 “小姐您是打哪儿进来的?”云裳问别院丫鬟,丫鬟奇问,“老爷不是交待您一回来就去见他吗?怎么您不知道?” “盈袖呢?”云裳听丫鬟答非所问,皱了下眉,追问了声。 “她?她在老爷院子外面花园那儿……”丫鬟说,云裳心下一惊,忙向洪福院走去。 青琐跟在她身边,云裳拉住他:“青琐你不要去,万一我爹看到你……” 青琐看了她一眼,云裳心中一震,觉得他的眼神冷冽无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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