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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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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彦次郎没理会她的拒绝,越过她往室内打量,“天鼎的经理说你到现在一张画也没交,你全完成了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成品可以给我看?” “我画完了!但没必要给你看。”瞧他那副目中无人样,亦仙娅气得牙痒痒的,哼,他一定是来嘲笑她的。 “哦,画完了。”他点点头,忽地推开她,自顾自的走进来。 亦仙娅皱眉,“喂,我还没答应啊,你怎么可以……” “这烛台很特别,你眼光不错。”他忽然说,走到铁铸烛台旁伸手触碰。 亦仙娅一愣,“那是我在意大利的史波莱托买的。” 他喔了一声,拿出打火机要点燃蜡烛,她心一惊,飞快阻止他。 “不可以!”她大叫,她没收他的打火机,那蜡烛只在明歆火来的时候点上,只为他点上。 她那紧张的态度让川岛彦次郎扬了扬眉,他没说什么走了开,亦仙娅还来不及将他轰出去,他就找到画室,她只手挡在画室门口,凶狠瞪他,“对不起,谢绝访客,请走吧。” “为什么不让我看?”他问,好整以暇的掏出根烟,衔在嘴上。 她哼了声,“我为什么要让一个批评我作品的人看?” “你对自己没信心?” “谁说的!” 她被激怒了,真单纯。他勾起唇角,“很好,那让我看吧,用行动反驳我说的话比在这里闹别扭有意义吧!” 听他的口吻,仿佛她僵在这里多幼稚似的,亦仙娅忿忿不平的撇过脸,“请慢慢参观。” 川岛彦次郎叼着烟,手插口袋,吊儿郎当,在她画室中像是漫不经心的走着,久久不发一语。 亦仙娅拿了个盘子给他当烟灰缸,可他夹着烟,走到哪烟灰掸到哪,她气得想踹他,他伫足在她刚完成的那幅画前,眉头锁着,唇上咬着烟,烟头燃着星火,熏着画,她气极,伸手夺下他的烟,用力捻熄在盘中。 “这里是禁烟区。”她瞪他。 他忽地一笑,眼神了然,“你是心疼画呢?还是心疼画中的男人?” 他的问题扰乱了她的心湖,亦仙娅避开他慑人的目光,不答反问:“你还要看多久啊?看完可以滚了吧?”她下逐客令,亟欲掩饰心中的虚弱。 川岛彦次郎眼神照照的望着她,“亦仙娅,我小看你了。”他踱步到她身旁,盯着她,“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你下午还有事吗?我想请你吃饭。” 事情的变化也太快了吧?!亦仙娅好笑的说:“喂,你太自大了吧!前一刻把我批得一文不值,现在却约会我?” “自大?嗯,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他耸耸眉,司空见惯的模样让她发噱,他指指画,冷不防的又问:“你爱他?” 要说川岛彦次郎的外表,就活像个邋遢的痞子,可他却三番两次的直捣她心中最软弱的一块,亦仙娅眼神有些黯淡,她还是没回答,但他早看透。 “这七幅画,由浅渐深,看似没关系,其实说的是同一个故事,我看着这最后一幅,心中总觉得悲伤起来,你爱的那么惶恐吗?” 亦仙娅凝望着画中的明歆火,不语。 他莞尔,“你看起来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子,怎么老是画出悲伤?楚倩是这样,这七幅又是这样,不像你的个性。” 因为她已经习惯燃烧快乐。但点亮的却总是悲伤,爱情为什么会让悲伤?却又无法自拔。 沉默了会,川岛彦次即又默了根烟,与她一同望着画,他悠悠的说:“你不该画他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想要撕毁关于他的所有,爱得越深,记得越真切,越恨不得忘掉,却越抹不去。” 他伸手在她手中盘子掸烟灰,她看着那红色星火,蓦地,眼眶刺热,她爱他的热度也有一天会这样吗?燃成灰,落入尘土,一点重量价值都没有。 他看着她,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亦仙娅掩住脸,泪水缓缓淌着,他没说话,默默抽着烟。 川岛彦次郎告辞,临走前,他说:“你可以拒绝和我吃饭,不过有件事希望你考虑一下,下个月我和一些朋友要去西班牙,去费格拉斯参观达利博物馆,如果你愿意就一起来吧。” 那天夜里,她开灯打亮蒙尘已久的卧房,她呆呆伫立在房门口,有一瞬不敢走进去,那是一个心碎女人的房间,里面有着一个令人心碎的现实。 “怎么了?我叫你好久,你都不回答。”明歆火来了,站在她身后,揽住她的腰,嗅闻她颈上淡香,她感觉一阵搔痒。 “这是我妈妈的房间,她也是一个画家。”她回头对他一笑,领着他走进房,像是在探险,她的声音很缅怀,“我妈妈很爱我爸,她曾经在这房间画了无数张他的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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