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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他不是一个好人,珍珠,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记得那只指环的故事吗,你要学乖。”

  珍珠不住呜咽。

  “喂,你靠面孔吃饭,五官哭得黄肿烂熟,如何工作。”

  珍珠嚎啕大哭,子山致电家华求救。

  家华回转家中,看着珍珠笑,“我们几时杠上这个包袱,多了一个女儿?”

  珍珠仰头问:“我该怎么办?”

  家华答:“你若爱他,就回去吧,不必计较颜面前途。”

  子山顿足,“你如此教他,日后她会怪你。”

  家华拍胸口,“怪我好了,我不怕。”

  “没想到你也是冲动派。”

  家华却这样说:“日后即使名成利就,什么都有,独缺爱人,活着也是白活。”

  子山说:“你叫珍珠放弃一切?”

  “同他说,你每周需工作四十小时。”

  “他的世界里没有工作两个字。”

  家华看着子山,“听你口气,好似对林智学有充分了解,你认识他多久,最近见过他,曾与他详谈?”

  子山语塞。

  “人会变,我同你在这一年中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前看死我们做一辈子无业游民的人可得大喊走眼,还有,今日的珍珠已是受欢迎的模特儿与演员,也许林智学也学了乖。”

  子山不出声。

  家华叹口气,“当然,我也看不起一些女子终生甘心受人支配,你叫林二来见家长吧。”

  子山奇说:“珍珠没有父母。”

  家华笑:“我俩就是家长。”

  珍珠抱紧家华痛哭。

  家华问“那只指环在何处,不是真的扔进了大西洋吧。”

  珍珠一声不响自手袋里取出小小金指环,子山趋前一看,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首饰,只见是两只小小互握的手,一按纽,双手弹开,里边是一颗金色的心,心中央镶一颗微细红宝石。

  家华赞叹:“多有心思。”

  子山问:“他会来吗,他会纡尊降贵吗?”

  家华问珍珠:“他叫谁同你联络,是律师吗?”

  子山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怪不得律师生意鼎盛。”

  家华把珍珠拉到一边,喁喁细语。

  子山认识林智学吗,并不,他只见过他几次。

  子山先入为主,对林二印象恶劣,正等于他当初视赫珍珠为妖女。

  可是经过接触,他们已愿意当珍珠的监护人,他俩会对林智学有同样惊喜吗?

  三十分钟后答案已经来了。

  家华走进书房对子山说:“他马上来。”

  子山意外,“他仍拥有私人飞机?”

  “他一直就在本市等待答复。”

  啊,算是比较有诚意。

  子山说:“他仍是危险人物。”

  珍珠这时说:“子山,你这样讲一定有个原因。”

  子山冲口而出,“他企图毒杀林智科除掉林一,他林二可以晋升林一。”

  珍珠缓缓站起,“你听谁说有这种事?子山,智学可能因不羁或骄傲得罪了不少人,但他不是一个心肠恶毒的人。”

  家华也吃惊问:“你在何处听到这个传闻?”

  子山索性说白了:“由周老周松方亲口告知。”

  “呵,你认识那老狐狸,子山,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怪不得你偏见那么重。”

  家华说:“喂,喂,你们别老讲家乡话。”

  珍珠立刻向家华补述来龙去脉。

  只听得珍珠嘿嘿冷笑,“这只老狐狸密谋统元家产已不止十年八载,智学说他老父早已起疑,可惜智科还是听他的话,把智学挤到悬崖。”

  子山不服,“你仍然爱那负心人。”

  家华看着他,“每个男子,一生起码总有一次,曾令异性伤心欲绝,你也不例外吧,子山。”

  子山断然否认:“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两个女生都笑了。

  这时,子山问:“珍珠,你没把我认出来?”

  “你是朱子山,家华的爱人,我的好朋友。”

  子山叹气,“你等一等,我十分钟后再下来与你说话。”

  家华与珍珠一般讶异,“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子山走进家华母女的更衣室,找到一件织锦袍,他把它绑在身上,又找到小霖的丝绒帽,他在帽沿加一条长大的鸵鸟羽毛,啊,千万别忘记最关键的一记:他在身上狂喷香水。

  然后,他学着林智科仿佛喝醉,身躯微微的摇晃的样子,走下楼去。

  像吗?不,其实没有三分像,可是已经把林氏的意态特色学得十足。

  走出房间,才发觉林智学已经到了。

  他刚刚进屋,站在门口,珍珠站在客厅,两人遥遥相望。

  幸亏家华落落大方,友善地走过去说:“林先生,我是屋主于家华,当是自己家好了。”

  她看到一名身型魁梧的司机在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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