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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是远亲,一表三千里,并无血缘。”

  “她怎么会答应,林氏难兄难弟——”子山忽然噤声,人家口口声声称他君子,他怎好肆意批评林氏,人家不争气不管他事。

  罗祖斟出冰冻啤酒给子山,“我们都爱护福怡,她有一种叫人自然生出爱惜她的魅力。”

  子山心想,嫁他们两兄弟,怎么会有幸福。

  智科是好人,但是糊里糊涂,他的终身理想是美女美酒美食加一觉好睡,智学则野心勃勃,只想利用家族生意去满足个人权欲,更加可怕。

  不过,他朱子山又是什么?一个长期失业演员,身无长物,贫无立锥之地。

  罗祖罗佳又怎样?他们甘做林家随从,事事为主子打算,也不是一流人物。

  子山想,幸亏他没有女儿,否则,不知嫁什么人才好,所有追求者怕都通不过他这一关。

  他只能说:“我希望伍福怡反抗。”

  “福怡一向与他们兄弟友爱。”

  子山不出声。

  “今晚我们有一个宴会,盼望你参加。”

  “我不擅应酬。”

  “智科也是,你只管吃喝就可以。”

  林智科恐怕就是这样吃喝得五脏衰竭,这班老臣害了他。

  “子山兄,一天还没有过去,你的工作尚未完毕。”

  这时电话响起。

  罗祖听手提电话,“呵,福怡问几时接她。”

  这一家像是生活在十九世纪家春秋时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拥抱着说不出的表情,子山觉得他像在舞台上,客串着林家故事中一个角色,他已拒演,可是他们不让他下台。

  看护进来,“访客该让他休息了。”

  林智科挣扎,“不,不,让他们陪我说话。”

  罗祖暗示子山与他走出房间。

  他同子山说:“任何手术都有一定危险,他起码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面亮相。”

  子山忽然听到弦外之音,不置信地瞪着罗祖。

  “是,子山兄,请你继续帮忙。”

  “罗祖,今日一关已过,这是公开实情的好机会,你们还想瞒到几时?”

  这时周老出来,“子山你跟我回家听我详细解释。”

  “你们觉得我同智科相像?那并不是真相,人们只看到林智科夸张的电光紫领及大花丝绒西装,还有那阵刺鼻香水,瞒得一时,瞒不得一世。”

  他们三人不出声。

  “让林智科坐在轮椅上见客好了,找替身对他不公平。”

  周老搓着双手,“因为你这个替身太理想,思路也与我们接近……”

  这时王医生匆匆出来,“病人忽然昏迷,需即时开刀。”

  周老匆匆跟医生回转病房。

  罗祖顿足,“岂可任由奸人林智学得偿所愿!”

  “这是什么说法?”

  “子山,我与你慢慢讲。”

  他们回到市区一间新式货仓改装的公寓,“子山,你暂时住这里。”

  “罗祖,多谢你们安排,我有我的狗窝。”

  罗祖微笑,“假如你再帮一次忙,这间公寓便归你名下。”

  “罗祖,受之有愧。”

  “那么,友谊万岁如何?”

  “你们到底有何苦衷?”

  “不妨对你说,林智学与林智科争产已呈白热化,他正请律师质疑统元先生遗嘱真实性,并提出证据,林智科不能胜任工作。”

  “什么证据?”

  “智科曾两度进戒酒所。”

  “可是不成功?”

  “正是,众所周知,智科一到下午三时,就开始喝酒。”

  “许多艺术家都有这种习惯。”

  “统元先生注明倘若承继人不能清醒工作,会永久取消他身份。”

  “那么,让林智学继承大业好了,他们原是兄弟,有什么不同,那原是他们父亲的江山。”

  “智学喜欢做偏门生意,曾涉嫌洗黑钱案件,况且,我们做臣子的不能害伍福怡一生。”

  子山愕然,“关伍小姐何事?”

  “统元承继人可娶伍福怡为妻。”

  子山怪叫起来:“你可是在说人话?这是廿一世纪,一个人安排他自己命运,双脚走自己的路,凭什么伍福怡一定要嫁林氏兄弟其中一人?”

  罗祖答:“因为这是条件。”

  子山:“什么不平等条款,这不等於卖人口?伍福怡应立刻知会警方。”

  罗祖微微笑,“子山兄你君子坦荡荡。”

  子山像是急痛攻心,“告诉我,伍福怡怎么会顺从这种盲婚?”

  “这不是盲婚,他们三人自幼认识,他们是表兄妹。”

  “表兄妹在北美洲法律下不能结婚。”

  “他们只是远亲,一表三千里,并无血缘。”

  “她怎么会答应,林氏难兄难弟——”子山忽然噤声,人家口口声声称他君子,他怎好肆意批评林氏,人家不争气不管他事。

  罗祖斟出冰冻啤酒给子山,“我们都爱护福怡,她有一种叫人自然生出爱惜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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