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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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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两兄弟诧异,“你是示威抗议一份子?” 朱子山叹口气,“不,我不是环保士,我只是想到台风卡川娜毁坏新奥尔良市到那种悲惨程度,就是因为该处沿海区湿地被发展商一手摧毁。” 罗氏兄弟笑说:“朱兄高瞻远瞩,口口声声生态、地球、环境,我等俗人自叹不如。” 他们并没有生气,这倒也是一种量度。 白须翁转头向罗氏兄弟说:“你们先送伍福怡回去,我与朱兄慢慢谈。” 朱子山敬老,不想叫长辈看他的脸色。 只见周老坐上他的马车,“来,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清楚。”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但山边仍有余辉,天空呈现美丽灰紫色云彩。 伍福怡忍不住说:“好美的大自然景色。” 她窈窕身型在晚霞衬托下更加动人,朱子山看得发呆。 白须翁微笑说:“福怡秀外慧中。” 朱子山连忙驱走马车。 小路尽头,他们看到火把。 周老说:“是环保组织,他们在此扎营抗议已有整月。” 朱子山冷冷说:“没有什么示威抗议改变统元地产一心发财的心意。” 周老涵养工夫一流,他回答:“我们主张和气生财。” 朱子山无奈。 马车驶近,那群年轻人认得朱子山,“朱子,你好,这位是你朋友?” 朱子山点点头。 “我们誓死不让推土机过这条路,这块湿地属于公众,官商勾结,出卖人民意愿。” 他们高声呼喊口号,敲响铜锣。 朱子山把马车带入丛林。 他问:“你们一行四人出来视察湿地?” 周老微笑答:“可以这样说。” 周松方年纪不小,但是精神闪烁,中气十足,朱子山知道他是统元地产镇山之宝老臣子。 “朱兄,想必你已读到新闻吧。” “请唤我子山即可。” 他叹一口气,“统元先生在去年初已因癌症去世。” “这是一宗大新闻。” “他遗言把地产王国交予长子林智科。” 子山小心聆听。 “智科就在前边木屋等我们,子山,请来喝一杯。” 再推辞就是没礼貌,子山点点头。 “子山你可有工作?” 他坦白说:“我是一个失业演员。” 周老大意外,“你是什么意思,你会演戏?” “是,我在大学念戏剧系,编导演均想尝试。” 周老纳罕,“我真没想到,我以为你是一个工程师,”他细细打量朱子山,神情忽然闪烁,“像,真像。” 子山以为周老说他像工程师。 “到了。” 他伸手一指。 什么小木屋,的确是原木建筑的屋子,却起码占地七八千平方尺,隔着窗户,都可以看到大堂那盏像剧院中央晶光灿烂的水晶灯,十分豪华。 已有管家前来伺候,看到马车,不胜讶异。 周老招待子山入内,他带客人走进图书室。 子山欣赏到极点:这是一间宽敞无间断的大房间,四周都是书,大大皮沙发,正好窝进去消磨一整天,子山注意到没有电视,只有音乐。 音乐轻轻播放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快乐颂一段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可是贝氏三十八岁之际,双耳已全聋。 周老斟咖啡给他,“告诉我,你最喜欢哪出戏剧?” 子山微笑,“不胜枚举。” “可是王子复仇记?” “窝喜欢欲望号街车。” “嗯,是那个汉子撕心裂肺大叫:‘史蒂拉’那出。对不起,我是外行,我喜欢苏三起解与杜十娘。” 原来周老喜欢文艺女性戏剧。 周老既健谈又好客,子山十分自在,接着,罗氏兄弟回转,他们更加热情,定要斟出威士忌敬子山。 这时管家进来问:“周先生,今晚仍是五十客三文治及松饼,热咖啡及可可吧。” 罗佳说:“他们仍在小路驻扎,你们速去速回。” 子山愕然,“是你们每晚送点心给那群环保士?他们一直以为是支持环保的市民。” 罗祖笑,“我们虽不赞同他们的意见,可是绝对支持他们有发表意见的自由。“ 子山没想到商业集团有这样量度,不胜欢喜。 周老问:“福怡回家去了?” 子山听到福怡两字,耳朵竖起。 “福怡每晚必定陪外婆聊天。” 周老又说:“我还没问,智科在哪里?” 罗佳答:“智科在楼上,你没见到他?” 这时,有人在图书馆门边说:“谁,谁打锣找我?” 子山目光移到门口,他木定口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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