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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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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佑鑫调整姿势,他现在浑身酸痛,怎么坐都不舒服。 “杀人动机。”在办案遇到瓶颈时,水柔习惯与这批兄弟们聊一聊,听取他们的意见,或许他们会注意到她忽略的地方。 “被害人张雄是家世背景很普通的商人,所以警方不是研判这是件抢劫引起的杀人案件吗?”他翻过这几天的报纸,上面是那么写的,至于细节,他近日来忙着假结婚的事,心里想的念的尽是身旁这位“乌龙”妹,故没有详阅。 “根据弃尸的山区现场来看,歹徒是这么布局,但我有预感,事情没那么单纯。”水柔分析。“尸体被掩埋得很好,附近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若不是上个月的台风,大雨把土壤冲蚀掉,否则也许过了个三、五年都可能不会被人发现。” “这表示歹徒的心思非常缜密。”王佑鑫推敲。水柔的预感向来很灵。 “没错,如此心思缜密的人,在抢劫前怎会不先做好周详的调查?张雄被害那天,身上根本只有一千多元、一只不到两千元的手表,和一枚结婚戒指。”水柔提供更进一步的案情,与他研讨。 “为了这么一点财物,的确有违凶手细腻的个性。”王佑鑫抚着肿胀的下巴。妈的,“肌肉霸”出手还真重。 “嗯,要是找到命案的第一现场和凶器就好办多了。”水柔沉吟。 始终插不上话的白舞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以她接触的环境和朋友,这种骇人听闻的血腥画面,简直是别的星球的世界。 不过这令她欣赏到王佑鑫不同的风貌,闪耀在他烨眸中的专注,刚化他玩世不恭的表情,使他多了份浩然正气,虽说他肿得像猪头皮的脸孔,丝毫瞧不出本来的俊朗玉颜,但那英凛迫人的威仪看起来却帅极了。 她一直以为他和一般的富家子弟没两样,成天吃喝玩乐不用头脑,没料到他对事务的剖析有其异于凡人的敏锐,这显示他不只是个空壳子。想来,他在商场上的地位是靠他自己的实力赢来的,她错看他了。 “听黎琪说,你在被害人的尸体中检验到颜料?”白舞蓉未曾有过当法医的朋友,不禁倍感好奇新鲜。 “也不能那么说,应当称为‘疑似油彩的成分’,我在多处伤口中,尤其是边缘,均采集到相同的物质,我认为那是涂在凶器上,然后再刺进被害人的身体。”水柔解释。 “你不确定的是……”啃着差人送来的甜甜圈,王佑鑫想知道她的困惑。 “我不懂凶手这么做有何特殊意义,且依伤口的切痕观察,凶器不是很利,有点像锉刀之类的工具。”这几点疑问,水柔始终纳闷。“谁会拿那么钝的武器杀人?再说伤口并不浅,因此……” “歹徒力量要很大,故十之八九是男性。”王佑鑫接着揣度。 “对,而他会拿这种费时又费力的东西当武器,表示那时事出突然,他无从选择……”水柔笑道。阿鑫皮归皮、闹归闹,但动起脑筋向来不含糊。 “画刀。”白舞蓉喃喃自语。 “什么?”王佑鑫追问。 “没啦,职业病罢了,听你们形容又像锉刀,又有油彩的工具,我本能想到画油画时用的画刀。”白舞蓉摇着手,对自己的班门弄斧感到赧然。 “画刀?”水柔沉思,这倒是很好的侦查方向。 “哈!我晓得凶手是谁了,一定是那个打伤我的肌肉霸。”王佑鑫弹指大叫。 “你是说……胡铁华?你……乱讲!”白舞蓉诧愕得不能自已,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控那。“绝对错不了。”王佑鑫口若悬河。“你们想想嘛,凶手力大如牛,男性,加上凶器又是画刀……嘿嘿,这些不正是胡兄的描述吗?” “去,差点被你唬住!”一记飞掌由下而上挥往他的后脑勺,水柔啐道。“这种人命攸关的大事你也拿来开玩笑,你这家伙,根本是在记恨嘛。” 她挽着白舞蓉的手。“走,咱们别理他,我想向你讨教油画方面的事。” “那姓胡的把我打这么惨,我记恨一下有啥不对?”王佑鑫朝她俩窈窕的背影嘀咕,然后低头委屈地咬着手里的甜甜圈。 *** 白驹过隙,兔走乌飞。 放下2B铅笔,白舞蓉将素描本搁在一旁,瞥了眼墙上的日历,不禁感叹光阴似箭,一个月就这么眨眼溜去。“哎……” 摸摸左手的无名指,她最近瘦了,所以结婚戒指变松,昨天洗澡一个不留神,竟不小心脱落掉地,她根本来不及抢救,它就被冲进排水孔里,害她蹲在浴室哭了好一会儿。 “怎么办?”虽然她和王佑鑫的婚姻是假的,可少了戒指的支持,她总觉得怪怪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想太多了,能有什么事发生?他又不会在乎。”她苦笑。 都是为了艺廊重新开幕的筹备工作,她每天和胡铁华东奔西跑,忙得不可开交,三不五时还要为失火的事跑警局,回到家泰半已累垮,瘫在床上便立刻蒙周爷爷宠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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