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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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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对着载送自己回家的警卫挥了挥手,龙兰祺若有所思的走进“新光”育幼院——她长大的地方。 如同动物受伤后,会跑回自己的巢穴疗伤一样;当心里感到难受委屈时,她总是会回到这里。 已经在这住了好些天了……从那天的义卖会之后。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在伤痛已渐渐地不那么明显时,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一桩事件。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丝毫的线索,她甚至想不出来自己曾经和谁有过过节。然而,事实却依旧存在着——一只死状甚惨的兔尸,是别人送她的“重礼。” 抱住自己的双臂,感觉到有些寒意,她低垂着颈——沮丧而有些怯惧。 经过钉着跷跷板与秋千的沙地,向玩耍的弟弟妹妹们挥了挥手,走入长型水泥建筑的第一扇门——院长的办公室。 “我回来了。”她一边说话,一边推着绿色纱门。 “龚先生等你很久了。”曾是有名舞蹈家的育幼院院长——龙贞敏,笑着对她招招手。 天!龙兰祺讶异地睁大了眼,看见倚在窗口边,交横着双臂,一双冷眼睨人的龚希一。 突然的意外,让她不知所措,二度的惊吓更让她显得慌乱。她开了口,想说话,想告诉他们她今天遇到的可怕。然则在望见院长一脸的关切与他乍然直起的身躯时,她的话又咽回了喉头。 不该让院长担心,更不需要他的同情。 她眨眨眼,看着他蓄势待发紧迫盯人的模样,鼻间忽地有些委屈的酸意。他,是什么意思?龙兰祺倔强地偏过头,甚至没有给他些许礼貌的招呼。 “发生什么事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不安的神色,走到她面前,扳起她小巧的脸庞。 “没事,即使有事也不关你的事。”与他凝重深渊般的瞳眸接触片刻,她立即将视线投向他的肩后。她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可受他的影响,他的反复无常不是她所能长久接受的情感。 龙兰祺推推他的肩膀,想推开他重如石的箝制。 这可恶的人!他的胸膛能不能看起来不要那么地令人安心?他的气势能不能弱些,不让人想躲在他绝对厚实的保护羽翼之中?可恶的他,可恶的自己。龙兰祺双颊飘上了压抑而气愤的红晕。 “放开。”她坚持的说,同时略有所指地把目光飘向院长。 “不放。”他更加果决地回答她的话。除非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否则他不放手。 何况,几天的思念只有让他更加贪恋她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思念,原来是这样一种盘旋在心头的纠缠感受。“这里留给你们好好谈一谈,我到外头走走。”龙贞敏和气的脸孔微笑着。孩子有属于孩子的天地,况且兰祺从来就不需要她操心——她温善的心胸像寒天的太阳。 兰祺融化了这男人心中的冰山,龙贞镦望着龚希一气势弩张的脸庞中掩不住的在乎,这般地想道。那兰祺对他呢? 龙贞敏想起方才他所拿出来的画,再看看眼前龙兰祺明显被他影响的两颊绯红,顿时决定她无需再停留。“院长,你别走。”龙兰祺徒劳无功地对着院长的背影喊着。“这个人快走了。”“谁说我要走。”他再一次挪过她的脸庞对着自己,拇指却不自禁地抚着她柔软的肌肤。 她颤动了下身子,没好气地回了句:“我希望也不行吗?”仍不愿看他。 “看着我。”他命令。 缓缓地,她回过了头,晶莹的眸中有着忧伤,抿下的唇角有着莫可奈何的愁。 “为什么要看着你?再把自己让你伤害一次吗?我狠努力地在接受你给我的痛苦,你又何苦在我的伤口上再抹盐巴呢?看我难受,是很快意的事吗?我承认我们不适合——我将你当成一个男人,而你只是把我看成一个天真过度的孩子罢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 “有也好,没有也好。你今天来,究竟为了什么?”他曾经说过要来看看她生长的环境,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先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再把画拿出来,对她只会打击更大。见了她,他知道自己那一堆送还画的理由都是狗屁。他只是想看她。 那日乍见她的画,狂喜与狂悲两种情绪就一直在心中交杂。画中的他,唇边的讥诮谈化了几分、眼中的神情是自信与睿智的。她对他的爱,尽数展现在她的一笔一划之中。在她的画中,他连笑都像是个该死的英雄。 买下画时,心疼她的痴执,却更厌恶自己所带给她的伤害。 那你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路上他反问过自己不下千百次。他不公平,他懂。他不理智,他懂。 但在今晨得知了那样的一个消息后,他却是无法忍受心中翻天倒海淹没而来的罪疚感。 那桩案件,在正义的判定上,他并没有错。他错的是不该有太重的道义感。 他知道不该来找她,但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奔向她。 龙兰祺克制着自己不去理会他的落寞与憔悴,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问:“你怎么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他紧抿起的双唇让她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早该知道他是不愿敞开心扉的人,心又何必仍隐隐作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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