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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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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冷沈、没有起伏的音调隐隐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骛。加那利斯对于侍女闯入极感不悦,他厌恶被打断的游戏,那会使他的快感消退。 待侍女连滚带爬的消失,加那利斯才换上慵懒惬意的表情睨向满脸酡红的格楠雅,浅挂的笑意中有深深的戏谑。 “你──”低咬著唇,格楠雅没有勇气看他,半合的双眸、微翘的睫毛遮掩住眸中的思绪。 想说些什么,却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卑微的民女,在王的面前渺小得有如风中之细沙,算不得什么。明知道王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心中的那一抹牵系只是奢望,却忍不住记取他的影子、他的气味……这一切仅是稍纵即逝的梦境罢了,又能留下些什么?自己是不配的。不该对王有任何的妄想,方才他只当她是个消遣。 他不是说过了吗?她是他所捕获的猎物,理当供主人逗弄,这是她的职责。 “以后,你就是我的随身侍女,你的忠诚只能给我。”低低的嗓音有著明显的占有及警告,锐利的眼神在她脸上梭巡著。 忍住没来由的失落与寒意,格楠雅低声应著:“知道了。” 微皱眉,加那利斯大手一扳,硬是抬起她的下巴,冷声道:“看著我回答。” “是。”格楠雅艰涩地应声,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得以与他相望,当视线一交集,她又畏缩了。她怕,怕自己掉入眼前那一双瞳眸的蛊惑陷阱里。 加那利斯不语,目光渐变得深沉阴鸷,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隐约抽动,分辨不出是什么样的情感……这令他烦躁不安,莫名的令他心生厌恶。突地他撇下格楠雅,大步走出这狭窄的空间。他需要让身体的知觉回归于零,他讨厌自己有起伏的情绪,尤其是没来由的。 飞快的整理衣裳,格楠雅一身狼狈随著方才闯入的侍女来到花苑,?眼一看,有两双眼睛正盯著她,饱含审视及敌意,其目光之锐利令人畏缩。 抚抚光滑的下巴,里苏命令道:“格楠雅,抬起你的头来。” 即使心跳得七上八下,格楠雅仍不得不听从。畏怯的抬起头,盈盈的眸中有无措。 微微讶然,记忆像是开了锁似的,里苏这时认出她来──那日驾前冒犯王的女孩,匆匆一瞥,没放在心上的容颜竟在眼前,是如此的清晰。 对于这样的意外,他不得不起防备之心。 “你──是那天的女孩。”冷硬的语气,锐利的目光难得显露,里苏不复往日的亲切。 喀里托也看出些端倪,同里苏一般端起一张冷脸。 咽咽口水,格楠雅瑟缩著身子,脸颊直抽搐。“原来我们那天早就照过面了。” 她也认出他们来了,只是这样的相认似乎只会增加彼此间的困扰,加深误会罢了。 果然──“事情可真巧哪!”喀里托已抡起拳头,青筋亦已浮露于额际。 “让人不由得怀疑。”里苏眯著眼打量她。 “说!那天你跌于王的驾前,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心有不轨,欲谋害于王?”喀里托跳到格楠雅眼前,龇牙咧嘴的好骇人。 格楠雅结实的吓一跳,惊魂未定之际,里苏又飘然立于眼前。“最好说实话,否则有得你受的。” 捣住头,连日来所受的惊吓及精神上的折磨在爆满时转化成愤怒的宣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我说几次?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并没有心存不轨、欲加害王,那次王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调戏我,而我又不知他的身份,情急之下才会伤了他……” 顿了顿,满腔的愤怒霎时又化?无力。“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呀。” 喀里托依旧冷哼著。“总之,你冒犯了王就是大不韪,没抄你全族,算是王开恩。” 低咬著唇,格楠雅垂首不语。 倒是里苏脸色和悦了些,不似方才冷肃。“你最好有所觉悟,若让我们发现你是有所谋,那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 “是。”乏力的应了声,格楠雅觉得好累。 就在里苏欲遣下格楠雅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近,神色慌张的跪下行礼道:“里苏大人,王不见了。” “什么?”喀里托首先跳了起来,一把抓起侍卫的衣领,怒眼瞪著,“你说王不见了?” “是……是的。” “王怎么会不见?他这会儿不是该好端端的待在内苑用膳吗?” “我不知道呀,喀里托大人。” “你这该死的东西!”喀里托抡起拳头,欲砸向侍卫的脑袋,却被里苏温和的声音喝住。 “喀里托,这不关他的事,放了他。” 喀里托这才闷闷的放开手。“滚,给我滚!” 暴喝下,只见那名侍卫如得特赦般连滚带爬,没命似的跌撞奔出,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目睹这一幕,格楠雅还真同情他,不禁暗叹一口气,心想自己日后恐怕日子是难过了。 “咦?特哈尔昔人呢?”反常,太反常。王失踪,哪回特哈尔昔不被?下? 而这次竟不见他人影,实在可疑。咕哝了一番,喀里托连忙寻找。思忖了会儿,里苏大致已明白。 “我想,特哈尔昔一定跟随著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王行事总是反覆无常,令人摸不著头绪。 撇撇嘴角,喀里托没好气地道:“王老是如此,老爱玩跷家的游戏,把我们当属下的耍得团团转。”是呀!那又如何? 耸耸肩,里苏苦笑著。 而格楠雅心中更是百味杂陈,满是混乱不清的情怀,或许暂时不和王碰面有助于她整理纷乱的情绪吧! 只是心中那微微一闪的失落感代表什么? 她默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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