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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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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董兄弟,是我自愿拿我的命换我夫君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日后宋兄回来,我可怎么向他交代啊?”董宣说什么也不能让宋夫人就这样死去。 宋夫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丈夫的生死,早已把自己这条命置之度外了,“董兄弟,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什么大事,我所想的就是照顾好丈夫,照顾好这个家。如果我夫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个家也就没了,我活下去的目的都没有了,你还不如让我代我夫君去死。起码他活下来,还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也不枉费我这一生。” 宋夫人作势要抢下董宣手里的陶罐,董宣急得将陶罐高高举起,冲着湖阳喊道:“反正是一命抵一命,我拿我的命换宋兄的命,只求公主您放过嫂夫人。”说完,他一口饮尽陶罐中的汤药,顷刻间便闭上了眼睛。 但愿,阴曹地府里看不到宋弘夫妇,他愿一人孤独地死去。 那个谁……七月半祭奠我的祭品里别忘了摆上花生酥、芝麻糕,还有麦芽糖——要现熬的那种,别忘了带上秸秆——麦芽糖要用秸秆绕着吃才够味嘛! “医官大人,他这不断地流口水也是中毒的迹象吗?” 为了公主府不被臭口水淹没,繁锦已经蹲在他的床边擦了一个多时辰的口水。他是狗吗?怎么有那么多的哈喇子要流?她就这么不停地擦啊擦的,擦得她的手都臭了。 “公主殿下,我受不了了,我要吐了。” “你可以直接吐到他脸上。”她不会心疼那张床的。 医官掩面轻笑,告诉繁锦:“他流口水跟他喝下去的那些东西没有关系,我看董大人睡得香甜,这不断流出来的口水怕是他在梦里吃了什么好味的东西吧!” “八成是……糖!”繁锦就没见过那么爱吃糖的男人,简直一时一刻无糖不欢。 “今日之事麻烦医官大人了。”湖阳一招手,繁锦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酬金,让宫人送医官出去。 外人走了,湖阳可就不再客气了,拿起手边的枕头按在董宣口鼻附近。不消半刻,他就连咳带喘地醒了过来。 “咳咳咳,你……你好毒的心啊!你毒不死我,怎么?还想闷死我啊?” “反正你活着也是多余。”湖阳捡了他的袍子丢到床上,“快点走吧!别脏了我的地方。” 走?董宣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手腕,瞪着吃惊的眼睛瞅着她,“我没死啊?” “你要想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她很大方的。 还是不要了!董宣拎着自己的袍子坐起身来,“那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吗?” “当然是了,我怎么会放过阻碍我出嫁的女人呢?”她斜眼盯着他,“如你所说,为了嫁出去,我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几条贱命对我而言算得了什么?一句冒犯公主威严,那位宋夫人死十次都不够。” 她说得狠毒,可是看看自己神轻气爽的模样,董宣相信那一瓶根本不是什么毒药,“既然你无心杀她,干吗要说那些吓死人的话?”他发现这女人就是嘴巴太不可爱了点。 明明是她安葬了被马奴害死的婆婆母子,偏要往歪了说——好吧!那件事是他误会她;明明想救宋弘夫妇,却要说成毒杀人命——好吧!这件事也是他误会她。 总之,她就是太不坦率了,不能怪他总爱误会她嘛! 先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考虑正事才是正经。董宣拉住湖阳的衣袖,“你会救宋兄,对吧?” “一命抵一命,谁的命抵宋弘的命?”她翘着娇小的下巴,爱理不理的样子,谁让他摇尾乞怜好像一条狗。 “你只要在皇上面前极力替宋兄说话一定能救得了他,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他连声恳求,顺手把藏在怀袖里的“珍藏”塞进她手心里,“这是我的心头好,送给你,抵宋兄一条命,行不?” 什么好东西能抵得上一条人命?湖阳拨开纸一瞧,“花生酥?” 他欺负她身为公主不懂民情是吧?一个大子能买一大包的花生酥,也敢说是抵得上一条人命的心头好?有没有搞错?“欺瞒公主是什么罪过要我告诉你吗?我看你还是跟宋大人结伴游览地府吧!” “这可不是一般的花生酥,这是我亲手做的。用今年新收的花生炒香了,配上麦芽熬成的糖做出来的。你尝尝,你尝尝,味道绝对非比一般。” 不由分说,董宣直接把花生酥塞进她的嘴巴里,湖阳想吐都吐不出来,那块花生酥就在她的嘴里慢慢融了。 哇!味道果非一般花生酥可比,的确香甜可口,甜而不腻,香而不油。 她正要伸手再取一块他的心头好,繁锦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慢慢说,什么事?”处变不惊,这个繁锦是怎么教也教不会啊! 怎么可能不惊呢?繁锦大叫:“公主,公主,皇上派了宫人偷偷出来告诉您,皇后大闹,抬出了国丈当年倾家辅佐皇上一事,逼着皇上将大司空宋弘处死。” 董宣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后也能逼皇上?繁锦姑娘,你吓唬人也请编给好点的谎话。” “编什么编?谁还有那个闲心?皇上那边已经火烧眉毛了。”繁锦拽着湖阳的袖口直吵吵,“怎么办啊?公主,这次皇后把仙逝的国丈爷都抬了出来,我看八成挺不过去了。” “挺不过去也要挺,宋大人不能死。”湖阳起身招呼繁锦,“取朝服。” 董宣倒头大睡,宋兄有人管了,他可以睡个好觉了,好累啊!怎么感觉这么累呢? “忘了告诉你了。”湖阳停在门边,笑容吟吟,“我赏给宋夫人的那瓶是补阴极品,对女人是最好的了,可惜被你给喝了。” “什么?什么?补阴极品?”那是什么东西? 湖阳回首,满面千娇百媚,“我记得董大人你至今未曾婚配吧?” “啊?嗯!” “那就不打紧了!不打紧了!” 什么不打紧啊?他只觉得全身虚软,还不打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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