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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总是这样,每次大难临头的时候反而比平时更有灵感,作起画来如有神助,完全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

  “童儿,你看这块石头好不好?”男子微笑的问,“这应该是我画过最美丽、最好看的石头了,是不是?”

  “爷,夜深了,画已作完,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去给您端水。”小书僮已经懒得再理自己的主子了。

  小书僮才刚刚走出去,男子脸上的微笑就迅速隐去,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莫测,眼角余光悄悄朝屋顶瞟了一眼。

  他知道来者并非什么刺客,而是一位姑娘,而且正是他等候多年的亲亲未婚妻。

  当年那个坦率正直,甚至大胆得有点莽撞的小丫头变成什么样了呢?

  而她又是不是真的如未来丈母娘所言,已经失去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可是不管如何,这次他也绝对不会再放开她了!

  许多年前他还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娘带走,而现在他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他绝对不允许她再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留下她!

  她现在所偷窥的这个男人,显然就是她要退亲的未婚夫,现在的监察御史白行简白大人——慢,不,正确的说法应该叫白贪官、白佞臣。

  此时她正屏气凝神地朝下观望着,她以为会看到这个男人花天酒地、纵情声色的样子,那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跳出来喊退亲;或许看到他和其他官吏狼狈为奸,收取贿赂,那样她也可以指责他为官不清,为人不仁。

  没想到他只是一直低头画画,看得她兴趣缺缺,都快睡着了。

  她对这种山水画毫无兴趣,倒是美男图还愿意看一看,只可惜这位御史大人一直低着头,让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从他站着的高度来看,他真的很高,腰细腿长、身材挺拔,穿锦缎长袍格外好看。

  如果能看清他的脸就好了,希望是个美男子。

  她这一生没什么特殊爱好,就喜欢欣赏美男子,所以就算白贪官、白佞臣是个坏蛋,自己必须和他退亲,她也希望他不要生得像个超级丑八怪,害自己的心情更加郁卒。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行简忽然抱住胸口,低吼一声,身体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不住地倒抽着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脸色苍白,身体似乎也在抽搐个不停,看起来好痛苦。

  她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了?

  她连忙左右张望了一下,但之前那该死的小书僮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晓得为什么,一看到他那么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似乎也被揪了起来。

  见死不救绝非她的作风,于是顾不得自己本来只打算趴在屋顶上偷窥,她一个倒挂金钩从窗子里翻进书房内,抱起在地上挣扎翻滚的白行简,把他放到隔间的软榻上,伸手点了他胸口的几个穴道,然后才搭住他的脉。

  他的心跳很快,脉象紊乱,可是她却诊断不出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生得实在俊美,挺鼻薄唇,脸孔清俊,白皙的肌肤和浑身上下散发的斯文书生气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端的是姑娘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形象。

  生得一副好皮囊,里面却有一颗黑心肝,贪权贪势,无情无义,真是可惜。

  她有些遗憾地打量完他的模样,想缩回自己的手,白行简却似乎疼极,反手抓住她,脸也靠了过来。

  她吃了一惊,越发想抽回手,白行简却抓得更紧,好像怕她跑了一般。

  “舒展……展儿……展儿……”白行简一直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她的身休猛然一僵,手也不动了。

  她惊愕地盯着陷入昏迷状态的男子。

  他……他怎么会叫出她的名字?

  她的闺名就叫舒展,她姓齐,娘也喜欢叫她展儿,可是她对这个男人毫无印象,为什么他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难道还有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姑娘是这个男人的心上人,让他念念不忘?

  白行简冰凉的手握住她温热白皙的小手,似乎感到很舒服。

  他的喉咙咕噜了几声,一直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了开来。

  “你是?”白行简诧异地看着眼前蒙着面的黑衣人。

  “爷?是刺客?”正端水进来的书僮见到有刺客,急忙放下水盆飞扑过来,动手就打,别看他身子小小,身手却相当了得,出拳快狠厉。

  齐舒展闪身一躲,同时右手如闪电一般抓住书僮的手腕,脚下使绊的同时,把他的手也反锁到了背后,一招之间就被制住,书僮大骇。

  “童儿,这位姑娘救了我一命,你不要胡闹。”白行简缓缓坐起来,制止白童儿的挣扎反抗。

  “爷,这人来历不明,又在这种时候前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她是特意前来救您的。”

  “别那么急躁。姑娘,在下白行简,不知姑娘贵姓芳名?何故夜访本宅?”白行简挥手制止住书僮的焦躁不安,微笑的问,看起来好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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