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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先皇驾崩,当今皇帝残暴不仁,京城五少中其余四人皆受其害,纷纷落难,唯有此人袖手旁观,为保其官位明哲保身,效忠新皇,毫无手足之情、兄弟之义,令人唾弃。

  长辫子姑娘叹了口气。如果她的未婚夫真是这样的人,也难怪她的娘亲久久不肯告诉她曾有这样一个从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夫,而现在更是要她亲自去退亲。

  其实退亲也没什么,因为她的理想是嫁到“白玉京”,她喜欢的是那些惊天大盗,在她的心目中,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男儿。

  可是完全听信流言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就算要和那个贪官一刀两断,她也要亲自调查清楚,看看这位号称朝中第一美男子的监察御史,到底是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狼心狗肺之人。

  把小册子收好,又用清水把脸洗净,恢复成清水雅然的模样后,她在脸上也罩了一块黑色绢布,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夜探未婚夫,就算化了妆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吧?

  白行简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她退亲的陌生男人,为什么会让她这么莫名紧张呢?

  从杭州一路赶来,甚至从还没踏进客栈的门,就琢磨着如何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拜托!她是去退亲,不是去相亲耶!

  而且她今夜也只打算偷偷去探一探他的真实面目,并不打算和他见面,干嘛还化妆啊?

  从知道自己有个名叫白行简的未婚夫后,她就变得怪怪的,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自嘲地一笑,然后吹灭了房间的蜡烛,悄悄推开窗子,确信客栈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歇息了,才从窗子里一个翻身飞了出去,纤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她伏身在一个两进小庭院的书房屋顶,向下偷看着。

  夜已深沉,书房内却依然灯火明亮,一名身穿青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正在伏案作画。

  他的长发盘起,束以玉冠,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桌子上铺着上好的宣纸,用墨玉纸镇压着,纸上的山水已经画了一半,但已可看出山水优美,峰峦极佳,画者的功力相当不凡。

  男子正提笔沉思,似乎在琢磨如何继续下笔。

  紫檀木书案旁边站立着一名十四、五岁的书僮,生得瘦弱清秀,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夜很静,连挥毫泼墨的声音都能听见。

  “童儿,该研墨了。”男子正想沾墨,却发现砚台里几乎干涸,只好咳嗽一声,提醒自己爱发呆的小书僮。

  小书僮低头研墨,然后用极低的声音道:“爷,屋顶上有人。”

  “嗯。”男子依然低着头,仿佛仍在琢磨如何下笔,画上那一块石头似乎让他费尽了心思。

  “也许是老乌贼派来刺探军情的。”小书僮放低了声音。

  小书僮所说的老乌贼姓乌,名克用,乃是扬州的盐铁使。

  虽然盐铁使只是个小官,但官职却绝对是个肥缺,是负责造船事物,以及漕运事物的官吏,在这经济繁华的扬州城,也可谓是呼风唤雨之辈。

  这一次男子奉旨出巡淮南,其中最主要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摸清楚这位乌大人的底细。

  “嗯,也许吧。”男子心不在焉地应着。

  “也许会是刺客。”

  “嗯。”

  “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小书僮恼了。

  “有啊。”男子忽然下笔如有神助,很快一块嶙峋大石就出现了,大石上光影斑驳,就连被风吹雨打出来的小孔都清晰可见,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风吹过小孔的呼呼哨音。

  “要怎么处置?”小书僮勉强压抑下怒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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