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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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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受伤的指头放在嘴边,询问着:“放进嘴里,然后吸吮伤口?” 她认真的神情逗笑了他。“对。” 她满脸的不自然,试探的把手指放进嘴里,慢慢的吸吮,询问的大眼望向殷若楼,得到他的肯定后,小小的红晕铺上脸颊。 殷若楼忽然睁大眼,发现这个恶罗刹也有小女人的一面,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跟初见面时满脸的戾气、血腥味浓重的女子联想在一块儿,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 “我做得对不对?” 她的虚心求教打断了他的思绪。“差不多。” 殷若楼忽然怀念起杜素素拿着针线的样子,杜素素是心灵手巧的女子,她如果嫁给了他,一定是能持家的好妻子。 可惜…… “我像不像持家过日子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堂堂的公主怎么看也不像是持家过日子的人吧? “我答应过娘,要嫁得好,要做侍奉夫君的好媳妇。” “嗯。”他尴尬的转过身,侍奉夫君也必须是夫君自己送上门的吧?随便抢一个……她娘也是如此教的? “你改变你的禀性,做出种种违背你性格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娘的教导?” “也算。”骆回风有些漠然,“你不喜欢女将军,也不喜欢公主,喜欢小家碧玉的小师妹,那么我将就一下不为过。” 别告诉他,她做这些改变就是为了讨好他! “咳!”他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对了,你在缝什么?府里那么多丫鬟,吩咐她们做吧。”而且每个人都做得比你像样、比你好吧! 她低了头,望着手里的半成品,“我想为你做一件衣袍,你进府比较匆忙,没带什么衣服吧?” “呃……我明日去买便是。”凭她扎到手的水准,她做了他也未必敢穿。 不对!她为他做衣服……为什么?难不成拂尘的话是真的? 见他拧起眉,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我小时候跟我娘学过一点儿针线活,虽然后来一直拿刀拿剑的,可现在我重新拾起来,应该不会太差。” 若说先前还半信半疑,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似乎可以确信无疑了。 不过,这也太荒谬了!为何是他? “你是认真的……”认真的想得到他的爱,认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不行,他说不出口,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他被她弄迷糊了,他曾为她奇怪的逼婚行为想了许多理由,就是没想到这一个。“认真的……想为我做衣服?” “我爹的衣服向来都是我娘缝制的,绝不假他人之手。”她迎向他的眼睛,奇怪他忽然的慌乱,“你还有问题吗?” “没有。” 他在她的眼里找不到他常从杜素素眼中看到的依恋和迷恋,她的眼神太过冷静,和她刻意表现的温柔神情截然相反,这才是真正的她。 她或许喜欢他,否则不会选择他,但那不是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结论竟然让他心里更烦闷,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厘清思绪。 “我晚膳吃得太饱,去散步一下,不打扰你缝衣服了。”他步履有些紊乱的往外走,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呃,多谢。” “不必,我们是夫妻啊!”她回以理所当然的笑容。 殷若楼离开半晌之后,骆回风呆呆的坐着,望着半成品发愣。 “娘,我已经尽力做一个贤慧的妻子了,为何还没有你说的那种好像吃了蜂蜜的感觉呢?” 她还记得以前爹满足的笑容,他和娘相视而笑的默契让小小年纪的她也尝到了无形的甜蜜。 “娘,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殷若楼吹了一个晚上的凉风,总算把自己混乱的思绪厘清,做出决定。 很简单,就是不问、不听、不理,再加两个字——装傻。 他的心本就是杜素素的,即使如今被迫娶了骆回风,也不能改变他心有所属的事实,骆回风注定在他身上什么也得不到。 既是如此,就让该恨的还是恨下去,不该浮出水面的,就让它永不见天日。那么总有一天,该他离开的时候,才能潇潇洒洒。 对骆回风的感觉,已经不如刚认识时那么坏,她对别人的狠厉和无情几乎没有对他用过,对他的忍让也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他明白,这全是因为他的头顶上悬着「夫君”二字,否则,他偶尔口不择言的顶撞,足以让她砍他八百遍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嗯?”他回神,正巧对上骆回风不耐烦的表情。 “铁棘将军昨日又登门求见,当时你正在午睡,我就让人回绝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再来一次,我恐怕不好回绝。” “你也怕得罪人?” 她双眉一扬,又轻易地被他挑动怒气,“我只是要告诉你,不管你认不认,他仍是你的父亲,若是你一意孤行,他去皇上那里告你一状,就怕对你不利。” “我姓殷,何来如此尊贵的父亲?”殷若楼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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