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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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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断续不成声,心里只想着小时侯的快乐往事,心情渐渐的乎和,眼前的景色却也慢慢的看不清。 时候到了,她对自己说。 因为她看见天空有亮光划过,瞬间消失了踪影;那是流星,代表有人将要死去。 有阴影遮住了月亮,那是两颗头,出现在她的身子上方,那不是牛头马面会是谁? 终于等到了。 她笑着说:“牛头马面,请带我走。”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她发出类似满意的叹息,闭上了眼睛。 “喂,你说清楚再睡!喂!”出现在她身子上方的头颅之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发出不满的叫声。 “她不是睡,是受重伤晕过去了。”头颅之二——一个俊帅少年在采过木烟萝的鼻息之后,冷冰冰的说。 “说清楚再晕嘛,这样很不好耶!” “你安静一点。”少年拉过小姑娘,指着昏迷的木烟萝,“你搜她的身。” “不要!她怎么可以说我们是牛头马面?我长得那么美,怎么会像那两个丑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咳咳!” 不远处的轿子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原本气呼呼的小姑娘立即安静下来。 “没有代表她身分的东西,只有这两个,交差去吧!”小姑娘迅速的搜身之后,和少年一起奔向轿子。 “找到人了吗?” 两个人奔到轿子旁,轿中人似乎亲眼看见似的,立即淡淡的问道,没多久,轿内又传出一阵咳嗽声。 小姑娘和少年肃立在轿子前,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掩不住的担忧。 “找到那个唱咱们庄的名号的人了,是个姑娘家,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这是从她身上搜出的物品。”等轿中人的咳嗽声一歇,小姑娘连忙说。 轿中人细细的喘息着,虽然声音咳得有些嘶哑,但声音中却蕴藏着天生的权威。 “小娇儿,把东西拿进来瞧瞧。” “是。”叫作小娇儿的小姑娘掀开轿帘的一角,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进去。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轿帘被猛地拉开。 “爷?” 帘中是一个年近弱冠的男子,俊秀的眉、微微上挑的深邃美眸,小巧得恰如姑娘般的红唇似笑非笑,苍白的脸颊染着病态的红晕,在月光下竟有种非比寻常的美,那似未成熟的娃娃脸上带着些天真的神色,让人只专注于他的绝美,而忽视了他眼底深藏的一丝诡谲,忘了那张脸后的心绪是人们永远也看不透的。 此刻,他就露出那抹纯真的笑容问:“她人在哪里?” “啊?” 好美……爷果然有被称为“江南—绝”的本钱,连向来不动凡心的她都看得愣住了呢! 身旁的少年瞪了一眼花痴状的小娇儿。 “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哦……”男子近似自言自语的说:“我今儿个捡到宝了呢!小风儿,带她回去好好医治。” “爷……”少年脱口想抗议被叫作什么“儿”的肉麻称呼,但一想到爷喜怒无常的个性,硬生生的改了口,不甘不愿的道:“她伤得很重,我没把握救得活她。” “这是你的事,反正看不到活生生的人就是你失职。” “是。” “爷,咱们不去罗神医那里看病了吗?” “用不着了。”轿中人又咳了几声,“去把那女子带回庄。” 华丽的房间内,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照得满室通明,狄凤辰沉思着躺在铺着雪白虎皮的软杨上,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手里拿着的是小娇儿从救回来的女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一个荷包及一张人皮面具。 那荷包是粗布简单缝制的,虽然丑陋得很,但针针细密,可见绣出它的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只是上面的斑斑血迹让爱干净的他蹙了下眉。 他打开荷包,拿出早已看过很多遍的东西,会心的微笑再次浮现在绝美的面容上。 里头是一个早已乾枯变黄的草结蚱蜢,可是被保护得很好,只是有点变形,与众不同的是蚱蜢的眉心处被点了一抹红,就像是哪家顽皮的孩子被疼爱的父母蘸着朱砂点额求吉利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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