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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说:“你怕我不会做?”

  他笑了。“我想吃的很多,让我想想,我一定会开单给你。”他也下了战帖。

  她说她等着。

  等着,好多事情等着,就像要把欲望忍耐着。他等着她手伤好,要完成那幅画……当然还要吃她做的面包点心。

  “我们用餐吧。”一切就绪,他盘腿坐在她身旁。

  莫霏调整一下坐姿,两腿斜叠,长裙衩滑开,露出小腿肚和脚踝。

  她的踝伤已经好了。他凝睇着她的裸足。她很不喜欢穿鞋子,袜子也是,常常光着双脚在这角厅的罂粟花地毯上走来走去。

  “要不要音乐?”眸光瞅回莫霏脸上,汤舍轻语:“Hallelujah?”

  莫霏一愣,盯着他认真的神情。“你要唱吗?”

  “好啊。”他哼了。“I used to live alone before I knew you——”随便抓的一句,没有哈雷路亚。

  莫霏却是一阵心颤。“汤舍……”声音也微微发抖。

  汤舍撇首瞧她,眼睛对住她水亮的双眸,他没说话,她问:“我们吃饭不喝酒吗?”

  “是啊。”汤舍站起,走向窗边。“我居然忘了酒。”取来她的酒杯,再把藏在壁炉里的三瓶酒拿出来。

  当他半身退出壁炉口,转头看着她时,那一丝黯淡落寞从她美颜褪开了,她唇角弯挑,笑出声——

  “你以为你是那个能驾着驯鹿雪橇飞上天的胖老人吗?”

  “那是奇迹。”汤舍煞有其事地一瞥窗外夜空,回过头,对她说:“我们痛快地喝酒,搞不好也能飞上天!”乱摇手上三瓶酒,走路像跳舞。

  “听起来是酒鬼论调。”她笑眯美眸,拿着酒杯朝他伸长手。

  他开了瓶,慢慢蹲坐下来,一面将她的空杯倒满宝石红酒液。

  “溢出来了!”她叫着,要收手,他犹然倾着酒瓶,让酒液一直流。

  “喂!”莫霏嗓音带着一种紧张感,动了动悬带三角巾里的左手,靠近持杯的右手,要捧取流泄不止的酒液。“汤舍!你还没喝酒醉了!不要再倒了!”

  汤舍哈哈朗笑。“我忘了拿自己的杯子,我们两个用一个杯子喝,要倒两人份——”

  “神经病!”莫霏娇斥。“不要浪费,这酒是限量——”

  “限量就是叫人不可以喝太多,不过,我们今晚要醉得飞上天,所以,我们喝空吧!”他愉快地说着,脸凑近她手上的酒杯,唇舌舔吮着酒液。

  “你干么啦?”她惊叫的声音很可爱。

  汤舍握着她持杯的手,继续放肆地喝酒,也没停止倒酒。“赶快喝,酒很贵。”他控制着她的手和酒杯,杯缘抵上她的唇,另一边接着他的嘴。

  他们真的用一个杯子喝酒,鼻尖碰在一起,呼吸的净是一种热切骚动的熟透果实气味。那已非单纯的浆果,好像是他们化作浆果,被喝掉——她喝掉他,他喝掉她。他们消失在彼此嫣红酒色的脸庞里。

  “我们没有喝醉……”

  仅余喘息的声音。

  他们醉,醉得飞上天。

  衣服像羽毛一样掉在地上,莫霏感觉自己躺在摇椅里,汤舍垫在她身后,两人不知用一个杯子喝酒,还躺在同一张摇椅里,像荡秋千,荡上云端,摇颤无停,满月就系那个在他们身边,亮晃晃照着他们。

  莫霏睁开眼睛,浑身剧烈颤抖。

  汤舍一震,自她身上退开。“我弄痛你了?”这次,他忘了小心,当然也不是故意。“莫霏……”他喘着气,探手摸她。

  她右手抱在胸前,像是悬带中的左手又痛了。“我没事……”她也喘着,把被扯开的叠襟上衣拉好,盖住雪白的乳房,扯掉挂在膝盖的系带内裤,再掩好裙摆。

  汤舍坐在她身前,胸膛微微一倾,抱住她,寻吻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嘴里,像酒液,取悦着她。

  莫霏却是愤怒地咬了他一口,不顾他吃痛的反应,从他的怀抱挣脱退开,同时,一巴掌挥掴在他脸颊。

  “女士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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