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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那我回去问问人,看我这是什么感觉,再告诉你,可好?”

  “不好。”风征诏立即否决。“你不可以问别人,只能自己领会。”要问也只能问他!但他就是不想她去问人,他希望她能自己体会出来,知道她心底重视的是谁。

  “一定要这样吗?”

  “对。”

  “喔。”左霏霏又低下头,继续替他包扎伤口。但心里却不停在嘀咕,怎么这么麻烦呀?还一定要自己领会?从小到大,对于需要领会的东西,例如文章,她就从来没有悟过,几乎连教她的女官都要放弃了,现在却要她领会?而且还得自己来,不许问别人?这不是分明为难她嘛!

  “好了。”左霏霏在末端打个漂亮的结,吁了口气。

  “果然很好。”风征诏带笑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的光。

  “你在暗示什么?”左霏霏没忽略他那一闪而逝的戏谑。

  “打架打多了,包扎的功夫果然很熟练。”风征诏大笑,同时跳起来,躲过左霏霏老羞成怒而抡起的拳头。

  “等等,我现在受了伤,是病人,可禁不起你的拷打。”风征诏边躲边笑道。

  “你只是手受伤而已,身体还好好的,嘴巴尤其了不起!”左霏霏噘起嘴哼道。不过还是停了下来,毕竟他说得对,他受了伤——因为她的缘故。

  好讨厌,好象欠了他似的。呃,事实上也是啦!但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她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去跟他吵了,因为她会不知不觉地为他着想。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欠他的人情?人情是最难以还偿的。她何时还得清啊?光想想,就觉得自己悲惨。

  风征诏望着她在瞬间颓靡下来的小脸,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捉不到我在懊恼吧?”

  左霏霏瞟他一眼。“你少臭美了,我要捉你,你能逃到哪儿去?”

  嗯,如果这句话,她是出于对他的喜欢而说的话,他必会雀跃不已的。但,遗憾的却不是。

  “是吗?那可不一定,我是男人,跑起来也比你快。”他就是忍不住要跟她斗嘴,这种乐趣,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

  “真的?”左霏霏抬眸,诡异地笑着。

  风征诏盯着她,直觉有些不对劲,等会意过来时,左霏霏已飞身扑了过来,将他压倒在地了。

  “你耍阴!”风征诏指控。

  “哈、哈!谁教你没说清楚。”左霏霏开怀地大笑,见到自己居然能扳回一城,高兴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察觉现在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她正两脚跨在他身上,前身紧紧贴着风征诏,因为怕他会挣扎,所以双手紧紧捉住他的双臂,一张小脸与他相距不到一寸。她身后的发丝还落到身前,拂痒着风征诏的鼻尖。

  风征诏也留意到她姿势的暧昧。更要命的是,她发端的幽香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与心智,他几乎要溺毙于这抹馨香里了。在他要做出圣人不允许的事以前,他必须正其心。

  “你不是君子!”风征诏尝试说话,声音却沙哑无比。他瞪视着眼前的娇颜,她的秀发不停地触碰着他的脸与鼻,痒痒的,撩拨着他非圣人的理智。

  “当然,我是女子兼小人呀!”左霏霏笑得灿烂兼得意,带着女性香甜的气息正诱人地吹拂着风征诏,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彼此心跳时的震动带给他亢奋的激荡,他知道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你怎么了?”左霏霏注意到他样子的怪异,软声问道。“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连忙低头一看,没有啊!

  “不——是。”风征诏咬牙道,奔流翻腾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耳膜、心脏,然后往脑子涌去。

  “可是你的脸很红耶!”左霏霏很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脸红呢!想不到他脸红起来也挺令她心动的。不过,她再仔细看时又吓到了。“你在冒汗,好多汗喔。你不舒服吗?”她伸出手,用袖子为他擦拭。

  幽幽的香甜带着蚀人心骨的晓力,风征诏在心里哀叹着。他何止脸红,他是脑充血、快要中风了!她还要折磨他吗?

  风征诏一手扶着她的纤腰,柔软的触戚让他不想放开,而另一手则扣住她的手。他瞪视着眼前的美人儿,心想,不能再这样了!他饱读诗书多年,难道是要当登徒子吗?就算他喜爱她,但在她还未确定自己的心意前,他还不能对她做出亲密的行为。

  对,就是这样!

  风征诏马上收敛起晃荡的情潮,猛地弹坐起来。而左霏霏反应不及,被他突来的动作撞得往后倒。

  “呀——”左霏霏叫嚷,以为自己的小脑袋会去吻土地了。

  幸好风征诏伸手将她捞回来,并带住她起身。

  “我又救了你一次。”风征诏马上讨人情。

  “如果不是你突然坐起来,我怎么会往后倒去?”左霏霏不承认这次的拯救。她欠他的人情还不够多吗?还想要?!

  她忘了再去思索他脸红的原因。

  “还有,虽然你救我几次,但我没东西可以报答你的。”左霏霏认为有必要让他知道她的窘况,不然等他向她要一些她给不了的东西时,就惨了。

  “以身相许如何?”风征诏倏地说道。

  左霏霏呆了一下。“什么?”

  望着她红红的俏颜,风征诏知道自己随意开的玩笑吓着她了。但他还想逗她。

  “以身相许,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风征诏在心里笑到打结,脸上却净是认真。

  以身相许?怎么可以呢?他喜欢的是聂果儿,不是吗?何况聂果儿也对她说过喜欢他的;而她自己也对聂果儿保证过,不喜欢他的。不喜欢他,怎么可以以身相许呢?

  “不行的——”她摇头。

  “为什么不行?”风征诏逼问,不让她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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