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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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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仲桓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几乎冲动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但他终究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他沉默地拾起她的衣衫为她披上,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他所能给予的温柔,也只有这么一点了。 聂月眉伤心地低头垂泪,因而错过了他脸上痛苦而心疼的神情。如果这个时候,她抬起头来望着他,她就会发现——他眼中的伤痛并不比她少! 第七章 与醉红阁相隔两条街的街尾,有间高朋满座的客栈,此刻在二楼最角落的一间客房里,迟仲桓正沉郁着一张脸,不断地猛喝着酒。 “怎么,心情不好?”与他同房同桌的一名男子,斜睨了他一眼。 迟仲桓沉默不语,一点也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愿。虽然一年多前他差点丧命于袁宇卿的毒计,是段南渊救了他,但救命之恩是一回事,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私事全部告诉他。 他的眉心纠郁成结,继续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首又是一饮而尽。 见状,段南渊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你不说也无妨,但是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总得向我回报一下现在的情况吧!云媚蝶可有透露什么线索?” 一听见雪媚蝶这个名字,迟仲桓的脸色更沉了。 “还没有,不过我会尽快的。” 当初段南渊救了他上命,是有交换条件的,他必须替段南渊办事,而段南渊最近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他从云媚蝶口中套出一桩秘密消息。 为了取得云媚蝶的信任,他必须时常去捧她的场,成为醉红阁的常客,这也就表示他必须按捺着心中的不耐与厌烦,忍受着每一次和云媚蝶的亲昵接触。 虽然每回他都避重就轻,没有真成了云媚蝶的入幕之宾,但光是与她搂抱、亲吻,他就已厌恶到了极点! 迟仲桓重重地放下了酒杯,眉宇深锁地叹了口气,突然偏着头觎了眼一旁的段南渊。 虽然认识这个男人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但他却还是不明白段南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惟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有着一套与世俗不太契合的行为准则,是个我行我素的狂霸男子。 当初段南渊之所以会救他,倒也不是因为有着一副慈悲为怀的好心肠,而是认为他有利用价值,救了他很划算!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绝非大善人,可却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他似乎游走在光明与黑暗的暧昧地带,无法以绝对的善或恶来看待他。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弄不明白的地方是—— “我不懂,明明你可以更轻易地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为什么却要交给我去办?”这个问题始终存在他的心中。 其实,他相信光凭段南渊那张邪魅俊美的面孔,醉红阁的花娘肯定会为他痴迷,说不定就连云媚蝶也会对他一见倾心,如此不就可以更轻易地查探出他要的一切消息吗? 段南渊闻言笑了笑,微扬的眼角净是自负。 “有你帮我,我又何必亲自出马?”他顿了顿,睨了迟仲桓一眼。“怎么,难道你后悔答应我去办这件事?”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只是,想到必须和云媚蝶继续周旋下去,迟仲桓便打从心底感到厌烦与排斥,同时也觉得愧对心爱的妻子。 一想到聂月眉,迟仲桓的心就不由得阵阵怞痛。 昨晚她主动卸下罗衫,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起所有的勇气,但他却狠心拒绝了她,害得她伤心落泪。她的一声声啜泣,仿佛一刀刀地剜剐着他的心,令他痛彻心扉。 有好几次,他差点冲动地上前抱住她,对她诉说满腔的爱怜,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只能像个懦夫般咬牙忍耐,丝毫不敢放任自己的情感将心爱的人儿拥入怀中。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令她不再伤心?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他们究竟该如何走下去? 众多的问题浮上心头,却是一个也无解,迟仲桓郁结地抓起整坛烈酒,企图借酒来浇愁。 “嗯——”聂自眉捂住嘴,蹙眉压抑着想呕吐的感觉。 等到这阵恶心的反胃感过去后,她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再次为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深吸一口气,猛地灌入喉中。 “仲桓……仲桓……为什么……”她半醉半醒地痛苦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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