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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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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亲口说出这种轻佻的话来,聂月眉像是冷不防被人捅了一刀,痛得她脸色惨白,几乎无法呼吸。 谁能告诉她,这是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的夫君会和青楼老鸨如此热络而熟识?难道他是这间醉红阁的常客? 眼睁睁地看着挚爱的夫君走入青楼,聂月眉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支解成碎片! 不一会儿,她从二楼厢房的窗子,见着了熟悉的身影,同时也看见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主动倚偎上去,占据了那原该只属于她的宽阔胸膛! 更令她心痛难当的是,她竟看见她的夫婿不但极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还展臂搂抱住那个女人,接着低头给了那女人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残酷了!她浑身发冷、发颤,血液仿佛在瞬间失去温度、冻结成冰! 即使这一年多来,独自面对他音讯全无、生死未卜的不安与痛苦,她的心也不曾有过这样锥心刺骨的剧痛,痛得她快失去所有的知觉,痛得快停止了心跳与呼吸! 她再也看不下去、再也承受不住了! 在泪水滑落两腮的同时,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开,尽管泪雾迷蒙了视线,她仍停不住颤抖而仓皇的脚步。她迫不及待的要远离那令她备感难堪、羞辱而心碎的一幕。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夫婿、她最深爱的男人,为什么会成为青楼的常客?为什么会成为花娘的入幕之宾?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恸喊着,却得不到半点答案…… 迟仲桓直到月升日落、夜幕低垂之后,才终于返回住处。他上踏进屋子里,聂月眉便立刻迎了上来。 “仲桓,你回来了?”聂月眉主动投入他的怀抱,虽然她的脸上堆着盈盈笑容,心里却是阵阵的揪痛。 他身上浓烈的脂粉味提醒她另一个女人也曾倚偎在他的怀中,她突然有股冲动想将他推入水中,把别的女人留在他身上的气味冲刷干净。 她的举动令迟仲桓浑身一僵,随即像被火烫到似的迅速推开她。 “你做什么?”他皱眉望着她。是他太敏感了吗?怎么觉得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聂月眉沉默不语,再次伸手抱住了他,并将自己的整张脸蛋埋进他的胸膛,不让他看见她受伤的神情。 他竟然毫不迟疑地推开她,仿佛她身上染有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似的! 他可以搂抱青楼的花娘,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搂抱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比一个卖身卖笑的花娘还不如? 自从她伤心欲绝地奔回这儿,柔肠寸断地哭了一整个下午后,她终于抹干了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扭转情势,她不要再被动的等待了! 迟仲桓的眉头因她的举动而愈皱愈紧,他直觉她一定有哪儿不对劲,但她的搂抱让他乱了心神,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只好再次狠下心来推开她。 “你到底该死的怎么了?”他的口气火爆,以烦躁与不悦来掩饰心中的焦急与关心。 聂月眉依旧没有回答,她定定地望着他,突然动手褪下身上的衣裳。 “你——”迟仲桓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脱衣服的举动。 他开口想阻止她,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身躯一寸寸地裸裎在眼前。 当她终于浑身赤裸地站在面前时,迟仲桓的胸口蓦然一阵窒疼,这才发现原来他刚才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他想要别开视线,掉头走开,但是却做不到,只能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凝望她的美丽。 她的身子依旧如记忆中般完美无瑕,饱满的酥胸、纤细的腰肢、美丽的双腿、还有那腿间最销魂诱人的芳泽地……她身上的每一处、每一寸,他都记得再清楚不过! 他的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怀念着抚摸她那一身柔嫩肌肤的美妙触感,他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血液在体内澎湃激荡,他必须费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勉强按捺住贲张的欲火。 “你……不想要我吗?”聂月眉的语调可怜兮兮的,心中充满了挫败。 她都已经厚颜地褪下了衣裳,为什么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的无动于衷令她不由得猜想是不是他已经从花娘那儿获得满足,所以才没有碰她的欲望?还是他已尝过了花娘那风情万种、妩媚娆娇的胴体,因此对她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阵阵寒风吹得她直打哆嗦,但身子的冷,远比不上她的心寒意冷…… 他不想要她?呵,她怎会这么以为?他想要她!他当然想!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立刻将她拉上床去,和她彻夜地疯狂缠绵! 光是看着她裸裎的娇胴,他就像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一样,满脑子就只想和她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他差点克制不住地将她拥入怀中,可理智却在他伸出手的前一刻硬生生地将他拉了回来。 低头看着自己废了的左手、跛了的左脚,心中的自惭形秽霎时冷却了他满腔的欲火。 “我真的不行吗?”聂月眉心痛地低语,认定他不碰她的原因,是自己比不上花娘的娆娇多情。 “当然不行!一切早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迟仲桓狠下心来,说着伤人的话语,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凌迟着自己的心。 一切早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果然……他果然眷恋上了花娘的妩媚娆娇,对她的身子再也不屑一顾了…… 聂月眉紧咬着唇,颤抖地猛摇头,伤心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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